他微喘着，嘴唇鲜红，敞开的衬衣领口里，锁骨若隐若现。 真不公平，姜绘已经不着寸缕，可是他除了衬衣有些发皱外，所有的衣服都完好无损。 他缓缓从姜绘身上起来，翻身坐在床的一侧，慢慢拉上拉锁，扣紧腰带。 姜绘被折腾到骨头散架，这一次的感觉，没有丝毫的舒爽，除了疼，还是疼。 她慢慢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背对季青临，双手捂着眼睛，小声地啜泣。 白皙的皮肤在夜里闪着好看的光泽，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张揉皱了的纸。 季青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眉头紧皱，脸上一点完事之后的餍足都没有，反而隐隐流露出些许的烦躁。 姜绘的哭声像是一只嘶哑的笛子，一个劲地往他心口钻。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姜绘。但是抬到半空中，又收了回去。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放在嘴里，然后用另一只手把烟点燃。 烟味传过来，姜绘皱了皱眉。 他很少抽烟的。 一支烟燃尽，季青临起身，把烟头扔进卫生间。转身时，目光停在了浴巾上。他稍顿，站在原地想了一下，打开水龙头把浴巾浸湿，然后把水拧干，拿着浴巾走了出去。 “擦一下。”他说。 姜绘咬着唇，摇头。 “刚才弄身上了。”季青临走过来，把姜绘的手从脸上拉开，“我帮你，不擦不卫生。” 姜绘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不是她不想擦，实在是因为现在疼得很，她一动都不想动。 季青临没再坚持，转身回到浴室里把给浴缸放水。 姜绘躺在床上，看着他的颀长的背影，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过了一会儿，放完水后，季青临把姜绘抱起老，轻轻地放进浴缸里。 “自己能洗么？” 姜绘稍顿，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你误会了。”季青临拧眉，“我不是禽兽。” 难道你刚才不禽兽吗？ 姜绘几乎脱口而出。 但是身上的疲累让她懒得说一句话，只是点点头，意思是她能自己洗。 “好。”季青临微颔首，然后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姜绘问了句。 “回我的房间。” 姜绘更加生气了，这算什么事，做完就走，拔那啥无情？ “你回来。”姜绘气鼓鼓说了句。 季青临转身，淡淡望着她。 姜绘一时语塞：“总之你不能这么走，你要和我道歉。” “道歉？”季青临拧眉，“我还没让你和我道歉，你倒先开始了？” “对不起。”姜绘脱口而出。 她早就想道歉了，苦于一直没找到机会，既然季青临先问了，她不如趁此机会直接道歉。 “是我没有认真听你演唱，这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 季青临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姜绘会是这个路数。 这么一来，好像他一下子就不占理了。 姜绘看着他：“现在该你道歉了。” 一丝尴尬爬上季青临的心头，他拧眉：“我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什么？”姜绘大声反问，“你再说，你再说！你没有需要道歉的，季狗子你好不要脸啊。” 姜绘坦荡的目光看过来，季青临碰了碰鼻子，避开姜绘的直视。 “是的，我没有。” 姜绘气得要晕厥。 “你把我弄得这么疼，你看，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红印子！不是你掐的，就是你咬的，你还说你不需要道歉？”姜绘指着身体各个部位的印记质问季青临。 季青临稍顿，旋即发现她上了姜绘的圈套。 他生气的从来不是就爱你骨灰不看他表演这件事，而是为什么不看他表演。 他冷声道：“姜绘，你不要模糊重点。” “我生气的根本就不是你不看我表演，根本就不是你不尊重我。” “那是什么？” “是你在看林舒予，看到直接忽略了我。” 姜绘一下子愣了，其实从刚才季青临的反应，她早就推测出或许是这个原因，所以她才没拼命阻止季青临。 但是推测归推测，季青临亲口承认和推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她看了看季青临，有些试探地问答：“你莫非，是吃醋了？” 季青临稍顿，耳根一下子红了起来。 但是在姜绘的角度上并不能看到这样的细节，只能看到季青临立刻否认的嘴脸。 “姜绘，你真是自恋，我有什么好吃醋的？就林舒予，也值得我吃醋？” 果然。 姜绘心里忽然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果然，季青临不会吃她的醋。难怪会把他和周彤的照片保留这么久，看来真的是余情未了。 亏得前一段时间她还觉得季青临喜欢上她了，还为自己对季青临的点滴心动而烦恼。 今天看来，真心都喂了狗。 “那你说因为看林舒予而忽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姜绘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就是，”季青临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你的问题好多啊，你不累么？” 姜绘丝毫不留情，直接给出致命一击。 “就你，能累着我？” “……” 季青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一下，像是努力压下去什么。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恢复到冷如冰霜的样子。 “还能因为什么，胜负欲。”他冷冷道，“我不想让人觉得林舒予比我强，仅此而已，你有意见？” “没有。”姜绘和他对视，“可惜，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多数人都觉得林舒予就是比你厉害，你的支持人数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够。” “那是因为他出道早，有粉丝基础。同样都是素人的话，你试试？” “同样都是素人你也白搭，人家是什么性格你是什么性格，你连签名都不给你的粉丝，还指望能有粉丝支持你？” “姜绘！”季青临低喝一声，“能不能不要抬杠？你明明知道我那时为了商业安全。” “我没有抬杠啊，我说的是实话。”姜绘豁出去了，反正都撕破脸了，既然你让我身体不舒服，那我就要让你心里不舒服。 “行，算你厉害。” 季青临看了看床，直接躺到床上。 “你干嘛？”姜绘忽然警惕。 “我今天晚上要在你这里睡觉。” “你有病啊？明天一早就要直播！” “那怎么了？我就是要火。”季青临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我明天从你房间衣衫不整地出去，相信我的热度肯定会比林舒予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