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齐舒意打开扇子,三两竹石一点寒梅,旁边的诗句是周邦彦的《苏幕遮》,他轻念了一句,"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风荷举。"
"如何?"
苍穹说话的时候,喉间冒出一股血腥气,这股血腥气令他厌恶得直皱眉头,最后也被生生咽了下去。
"苍兄心意在这,我领了!"齐舒意的嘴都合不拢了。
城南就要放烟花了,齐舒意急匆匆的收了扇子插在腰间,转头对苍穹说,"走,苍兄,带你去看烟花!?"
"好。"
苍穹觉得,齐舒意此人可以,一定可以容纳李疏云所有的春风、她所有的痛苦与欢乐,当日他认可了齐舒意。
连同这一夜所有的灯火辉煌,天上星子明亮都拓了进去。
赤城的烟火很廉价,不像京城佳节时放的那般绚烂夺目,都是简简单单的在天上绽放,颜色也单调到只有红色和黄色。
"苍兄,你看,要放烟花了。"
响声平地而起,周围杀出一片光亮,它们直冲云层,在到达某个点的时候炸成了一束花,像天上的繁星往下落,明明灭灭落到地上冷成烟灰。
从前齐舒意从不爱看烟花,潜邸时康威帝生辰,在京城放了一场无比盛大的烟花,听人说那叫火树银花,漫天的光亮犹如白昼。
他忽然想起这件事,心中有些想法,"苍兄,你妹妹喜欢什么?等我下聘礼那一日可否下给你,我总害怕李将军不喜欢我。"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苍穹的声音,而是苍穹自口中吐出的鲜血。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纷纷避开,齐舒意脑子一下子没了反应,愣愣的扶起对方。
“苍穹,你怎么了?"
苍穹双眼紧闭,浑身滚烫。
肖识清拨开人群,见齐舒意还在就开口解释,“丞相大人,最近将军身体一直不舒服……"
"别说了,去找大夫。"
齐舒意看着他们把苍穹放到担架上抬走,忽又意识到一件事,转头看着肖识清,"你们一直跟着的?"
"是。"肖识清答。
房中,左域溟在给苍穹施针,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走来走去的齐舒意,转头问肖识清,"这人干嘛来了?"
"齐丞相是这次陛下派来和八部谈判的。"肖识清压低声音,"至于为什么在这里我也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齐舒意看两人窃窃私语,又看了眼左域溟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时心头上火,"你到底行不行,就没别的大夫了?"
左域溟一听,冷哼一声,"哟,觉着我不行啊?你去找别人吧,看这天下还有谁能吊着他的命……。"
"咳咳咳。"床上的苍穹刚醒来,声音沙哑,"左域溟你给我闭嘴。"
苍穹一说话,左域溟耸耸肩,手底下的药方写完就递给肖识清,嘱咐他怎么煎药。
齐舒意走过去坐到苍穹旁边,他脸上还挂着冷汗,面色苍白,"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中……"左域溟话还没说完就被苍穹的眼神盯得后背发寒,识趣的闭了嘴,"你自己问他吧。"
等左域溟收拾好东西出去之后,苍穹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