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荷很想小枣，可她也明白，眼下非常时期，小枣留在后面反而安全。 早上吃饭时，宋衍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 他自然看见了关嘉茂的到来，也明白了，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可他没想到的是，季月荷还会回来。 他以为，她和关宝珠就这么离开了…… 季月荷没有解释，脸上的神色一如既往地平和淡然。 和宋老太闲聊着她感兴趣的话题，甚至还相约，明天一起去赶集，淘一些便宜实惠的生活用品回来。 反倒是关宝珠，早上起来就耷拉着脸，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吃过饭，宋衍要去府衙了。拿着自己的佩刀，到底什么都没有问，离开了。 他一走，季月荷也暗中松了一口气。 不用想借口瞒着对方，总是好事。 次日一早，宋老太果然早早就来叫她了。 虞州城平常时候其实也有菜卖，可逢集的日子，菜总是更多，种类也更齐全。相对的，价格也会便宜不少，甚至运气好时，还能淘到不少好东西。 自从前些天关宝珠自己出去后，这两天她都单独跑出去，从她回来后一脸喜色，以及手上时不时都多了些小东西来看，她去见了什么人，不言而喻。 季月荷头疼。 难不成，关宝珠还真的打算跟着那个人？ 可眼下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季月荷只是旁敲侧击了几句，没有再多说。 一个人要走哪条路，最终还得看她自己的选择。如果她当真一意孤行，在她几次劝说下，依然决然还是要走那条路，她又何必再劝。 集市很热闹。 比起封城的集市，虞州城的集市似乎更大，人更多。 季月荷领着关宝珠跟着宋老太在集市里打转，时不时买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关宝珠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旁，明显在走神。 在她的手腕上，还多了一个金镶玉的手镯，一看价值就不菲。 季月荷深吸一口气，才避免自己说出难听话来。 因为心头有事，她买的东西并不算多。只是原本拥挤的人群前面突然开始暴动，人挤人混乱成一团。 “闪开，快闪开！” 有官吏拿着长矛和皮鞭驱赶人群，不多时，就强行从集市中分出一条路来。 所有人都被驱赶着挤在一起，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 不多时，几辆马车就招摇过市。季月荷悄悄抬头，就看到了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飞驰了过去。紧随其后的几辆马车上，季月荷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看来，这些都是岐山王和十六皇子的人，这是出城去？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车离开后，官兵很快就放开了对人群的挟制，集市再度恢复了热闹。 季月荷心里有事，也无心再逛街。 宋老太拉了她一把：“看你脸色不对，是不是被吓到了？” “那倒没有。不过……” 季月荷迟疑了一下：“五姐，我看到我要找的亲人了。” “啥？！！” 宋老太也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季月荷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所以刻意这么说，也让对方好有个心理准备。 “人在哪里？哎哟，你这孩子真是……看到了你就赶紧去坠呀！” 宋老太一拍大腿，比她还要着急。 季月荷原本就想离开，想了想，便朝对方点点头：“也好，五姐，我去去就来。” 说着话，她把买好的东西都塞给了宋老太，拉起关宝珠的手，就朝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一行十来辆马车都出了城，等季月荷追过来时，马车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死心，想起之前关嘉茂曾说过的落脚点，便出了城，朝那个位置追了过去。 可她走出不远，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身后，似乎缀着小尾巴。 “娘……” 关宝珠明显也发现了不对，拉着季月荷的手。 “别慌，你稍后注意自己别受伤就行。” “嗯。” 关宝珠应下。 身后的小尾巴没有发现他们已经察觉了，或者说，他对自己很自信。等走到一拐角处，之前还走在前面的母女二人却消失了踪影。 “人呢？” “你是在找我们吗？” 就在对方迟疑的当口，就听见旁侧有人说话。来人一惊，下意识转头看去，不料季月荷的攻击已经到了！ 她手中的匕首径直射向了对方的咽喉。 对方一迈步躲过了攻击，径直朝两人抓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伏击我们？” “你想知道？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跟我走，否则……哼！” 来人明显没把二人当一回事，可几次都没能得手后，似乎动了怒。 “我看你们是找死！” 原本他还想把人抓走就行，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对方的攻击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甚至出手就是杀招。 季月荷原本是想看看对方身后的人是谁，看到对方再不留手后，出手也不再留情。 对方久攻不下，突然一吹口哨。 不多时，季月荷就察觉前后左右都有人包围了过来。 这下子，她连后路都断了。 “娘，我们……怎么办？” 关宝珠虽然胆子大，可这种情况，还是被吓得厉害。 让她对付个把小混混，还有可能能取胜。对付眼前这些明显杀气腾腾的杀手，自然不是对手。 就在两人陷入重围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狼啸。 “小灰？！” 是小灰！ 法照和法悟带着小灰出现了，在他们两人的背上还背着药篓。小灰居然从他们身侧的山坡上飞扑而下，直扑那些杀手。 “小心！” 季月荷大喊，手上的动作也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可那些杀手早就防着她了。 下手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 小灰果然不愧是狼狗，一口就咬向了为首那人的咽喉。 对方大惊失色不住后退，险险避开了咽喉处的致命伤，却还是被小灰一口咬在了胳膊上，当即撕下来老大一块血淋淋的肉来。 小灰并没有停下，又一跃而起，一口咬断了另一个人的手腕。 惨叫声立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