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时说过,要借着这些名单行兴城故事,要将那些害虫清理掉。”陆瑾禾若有所思的说道,而此时的宋缺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在最开始的时候,宋缺只觉得周郡守行事痛快,但随着上面的名单积累得越来越多,宋缺的心便越来越沉。
这意味着他们还没有抵达西宁郡之前,就拥有了如此多的敌人,或许“十面埋伏”已经无法去形容此行之险。
李棠安摇头道:“今次行事恰好相反,我欲要以此名单去寻求合作。”
话到此处,李棠安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初在兴城之时,以杀止杀,是因为那时候混乱刚生,没有任何秩序,以这种方式来证明官府强权,很快地便能够使西宁安定下来。”
“那时候,西宁才是朝廷的西宁。”
“可惜的是,就在紧要关头,周郡守您被召回了齐都。”陆瑾禾冷声道,“也许那位定王爷想要的是其他的东西,而并非是西宁之地。”
李棠安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而后又不着痕迹地说道:“也许吧,西齐方得新土,这是一块无主的肥肉,只要是稍有些势力的人就想上来咬一口。”
“也就说西宁之地就是那位王爷丢出去的骨头?”此时的陆瑾禾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这简直是对西宁的百姓管杀不管埋。
真不知道那位定王爷在午夜梦回之际,是否会被冤魂缠身。
“可以这么说。”李棠安的视线重新回到了账簿上,“如今西宁看似混乱,但其实秩序已成,我若是在以强权压之,定然会受到多方反抗,正如宋郡丞所言,我们无法顶住那么多敌人。”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既定的秩序之下寻求一席之地。”李棠安说着将手压在了账簿上。
此时的陆瑾禾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静下心来之后,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也就是说,我们拿着这账簿并非是杀人,而是要去想他们讨要汤药费。”
“二小姐所言极是。”李棠安的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这眼神让陆瑾禾心头无比雀跃,而此时的宋缺的脸色倒是不怎么好看。
不过,李棠安对于西宁之行已有腹稿,并不是匆忙地跑到西宁之地去送死,想到这里,宋缺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那接下来,我们就来布置作战计划吧,从何人开始出售……”之后三人开始谈论。
入夜,陆瑾禾依旧坚持了一个武官和护卫的本分开始值夜,夜空的静谧让她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此时她更是莫名地想到了之前花奴对她说话,既然想念家乡,那边借着这个机会返回北燕。
只是,没有父兄的将军算不得家。那摄政王府想必在西宁之战后,也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有些改变,就算回了北燕,当初的熟悉之物应当已经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