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没想到,堂主竟是谋逆朝廷的郡王,难怪血焱刹势力遍布各地,如此一来,他更不能掉以轻心。
这对痴男怨女,在堂主眼里都是死人了,唯有齐知儒稍微值得在意。
他轻蔑斜瞥强作镇定的江北巡抚,以及那群止步不前的乌合之众,自信满满张嘴就来:“齐知儒,你寒窗苦读多年圣贤书,就是为了做昏君的走狗,沦为爪牙铲除异己?谋逆罪人,滑天下之大稽,谁敢与他政见不合,哪怕顾及天下百姓,也要被他视为逆贼?此乃岱京悲哀,万民不幸……”
齐知儒看他刻意煽动人心,厉声呵断:“休得胡言狡辩!圣上英明仁厚,体恤百姓,减赋免税有目共睹,岱京国力昌盛,万民安居乐业!逆贼为图一己私利,妖言惑众,举兵谋反,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堂主不以为然地讥讽道:“左相那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收了你这么愚忠的狗腿子,他做梦都能笑醒啊!你为昏君奸贼卖命,却没人在意你的生死,可叹,可悲,何其可笑!”
他仰头大笑放肆至极,指着齐知儒的鼻子,蔑视众人,“左相当年还是本座的跟屁虫,极尽阿谀讨好之能事,他唯一的功绩就是出卖本座,谗言惑主升官上位!如今他又故技重施,撺掇你这傻子送死,踩着尔等尸骨飞黄腾达!”
齐知儒身边的随从小兵都听愣了,他们这种小人物,怎能知道左相和赵王的恩怨情仇,至于当年那些事,就更无从得知了。
至于赵王嘴里的昏君,他们连听见都觉得是冒犯,皇帝陛下勤政爱民,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反观赵王创建的血焱刹,这些年来做尽了缺德事。
齐知儒心知不能跟堂主拖下去,但他要是带兵强攻,堂主必定杀掉沐白薇,阿越发起疯来燃爆火药,恐怕又将伤及无辜。
为今之计,他只能暂时稳住堂主,再寻对策。
齐知儒一步步靠近堂主,身后随从众兵都打起了百倍精神,只待揪出堂主破绽,将其擒获。
“当年你收买刽子手侥幸逃脱,随后杀人灭口,拉帮结派唆使刺客行凶!各地清官遇刺,边境战事不断,这一桩桩恶行都是你犯下的!逆贼,这就是你追求的天理正道?”
齐知儒抗住压力思路清晰,逐条反驳堂主,让他无话可说。
围观众兵非但没被堂主蛊惑,反而群起激愤,一个个握紧手中武器,誓与那帮刺客搏命厮杀。
堂主面不改色心下稍乱,他知道齐知儒不会轻易叛变,他就是拖延些时间罢了,他在南疆秘训的精良刺客正在赶来,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将齐知儒等人杀个片甲不留。
“蠢货,你懂什么?当年本座退敌有功,昏君畏惧功高震主,假意封为郡王笼络人心,实则收回兵权意图诬杀!君不仁臣不义,本座不得不反,尔等若再执迷不悟,终将步我后尘!”
苏芷香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呛声道:“横竖一张嘴,鬼扯当有理,皇帝老爷不在,随你怎么编呗。齐大人所言字字在理,你却驴头不对马嘴,看来脑子不太好使。说来也是,你要是聪明人,怎会放着郡王不做,跑去当个刺客头子呢。”
“你又是谁!”堂主原本还能压住火气,这几句嘲讽话却让他彻底恼了,“哪个不长眼的,活得不耐烦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有眼无珠,有心没胆,挟持个弱女子做挡箭牌,你连人都不配做了。”苏芷香想了想,大胆说出她的猜测,“怎么,你还想等救兵吗?说人蠢者必自蠢,众叛亲离定可期,别傻等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