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施成礼直接在刑部大牢升堂。 今天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审理出来。 天一亮，说不定这事就会传进宫里。 要是到时候还没有个结果，根本就没有办法向皇帝交代。 “堂下所跪何人？” 施成礼在中堂坐定，先是拍了一下惊堂木。 “威武……” 三班衙役手中的杀威棒敲击着地面。 曹真当然见识过这样的场面。 不过，那都是他审问别人。 可是，今天却反过来了，自己成了被审问的人了。 整个人的心情马上就不一样了。 “下官曹真……” 曹真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曹真，事到如今，你还敢自称下官？” “老实交代你做的事情，本官尚可念在你在刑部多年的份上，免你死罪。” “要不然，身首异处，株连九族。” 施成礼又一次拍响了惊堂木。 “施大人，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曹真马上傻眼了。 他一时慌张，根本就无法辨别施成礼说的是真还是假。 旁边的沈千微微一笑。 这个施成礼，还有点意思。 连株连九族的话，都拿出来吓唬人。 看来，这施成礼并非是平庸之人，肯定有什么隐情，让他一直装作平庸。 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就不会出错。 说不定，这个施成礼就是有这个想法。 “曹真，算你聪明，赶快如实交代。” 施成礼一脸严肃。 “施大人，是这样的，这个凶手，是小人的同乡，跟张三有仇，听闻张三入狱，趁我不备，偷了监狱钥匙，竟然做出此等恶事。” “此事是小人的过失，请大人明察。” 曹真脑子一转，竟然编造了这样一套谎言。 “曹真，你竟然敢说出此等谎话，来哄骗本官，真乃胆大妄为。” 施成礼本以为曹真要交代了，谁知道这家伙最后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施大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问李福。” 曹真嘴里面的李福，正是今天晚上要刺杀李飞龙的那个凶手。 “施大人，曹真说的没错，正是这样，小人确实跟张三有仇。” 李福本来是准备招供。 可是，没有想到，曹真居然有这样一套说辞，他马上就改口。 “李福，此等谎言，还想欺瞒本官？你真当本官是三岁孩童？” “你说你跟张三有仇，可是，那你又为何跟李飞龙打了起来？还是你根本就不认识张三？” 施成礼的脑子反应还是非常快，马上就抓到了李福嘴里面的漏洞。 他刚才审问的时候，就应该将曹真和李福分开。 谁能想到，这两个人竟然串供。 “大人明察，小人自然认识张三，不过，进了李飞龙的牢房以后，才知道认错人，想要退出来，这李飞龙突然出手。” 李福编起故事来，那也是一套一套。 “李福，你胡说，刚才在大牢里面，你分明说了，要送我去西天，还一口一个张三叫着。现在你倒是不承认了？” 棠下的李飞龙立刻站出来作证。 “李飞龙，你才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叫张三了？分明就是你想杀我，你看看我的手腕，现在还在流血。” 李福开始装可怜。 “你……” 李飞龙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李福争辩。 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认证，都是各执一词。 “这……” 施成礼有些为难。 明知道李福和曹真在说谎话，可是，你没有证据呀。 “施大人……” 沈千这个时候走到施成礼的旁边，如此这番，说了一通。 “哦？这是个好办法。” 施成礼眉开眼笑。 “带证人。” 很快，一个瘦小猥琐的男人被带了上来。 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张三。 他为了得到郑天柱那五十两文银，这两天的经历，真的让他终身难忘。 这半夜三更，竟然被拉到刑部大牢。 难道鼓动小作坊老板闹事，会是这么重的罪？ 竟然惊动了刑部大牢？ 听说坐堂的老爷，竟然是刑部尚书。 这可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了。 一上大堂，张三马上就怂了。 不等施成礼开口，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有罪，请大人饶命。” 张三差点没有哭出来。 曹真和李福立刻傻眼。 这算是哪门子证人，怎么一上来又是磕头又是喊饶命呀？ 施成礼也看傻了。 “堂下证人，你可认得李福？” 施成礼直盯着张三。 “回大人，小人不认得。” 张三自己也懵圈了。 自己怎么成了证人了？ 不应该是被告么？ 这一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李福，本官问你，你可认识证人？” 李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他一时又搞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看着张三，摇了摇头。 “大胆李福，你适才不是说了，跟张三有仇么？怎么？张三就跪在你面前，你竟然认不出？” 施成礼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 “威武……” 三班衙役齐声喊叫。 李福还没咋样，张三倒是先瘫在地上了。 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难道这就要开始动刑了么？ 他可是听说，只要进了衙门，只要敢不听话，那就是一顿杀威棒。 他这个小身板，那可忍受不了几棒子呀。 “大人，饶命……” 李福还没有叫饶命，张三这个证人却先告饶。 “拖下去、拖下去……” 施成礼有些不耐烦了。 他哪里见过这么怂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李福，知道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本已是犯人之身，如今，更是罪加一等。” “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施成礼话音刚落，就有衙役上前，将李福往外面拖。 “大人，饶命，我说，我全说。” 李福也怂了。 谁不知道刑部大牢的杀威棒？ 一般人还真的撑不了几棒。 要是就这样活活被打死了，那实在是划不来，还不如撂了吧。 “交代？现在才想起来交代，晚了，先打他二十杀威棒再说。” 施成礼根本就不给李福机会。 “回禀大人，二十杀威棒，恐怕会要了他性命，你看……” 有衙役上前询问施成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