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样美滋滋的日子也不会让石尘过得太久的，是真没能有多少这样后宫佳丽三人的日子几天，甚至在这几个美丽的娇妻还没有给自己生个一儿半女的时候就被系统给拉走了。 也算是好事吧，万一到时候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再走，那不是很舍不得么，自己的一个小血肉。石尘还没有体会过当父亲的感觉，不过之前也不是没看到过电视上那些人表现的，应该也是非常的高兴的一件事情吧。 这种经历他还没有体验过，是稍微的有一点儿可惜了。 话说回来，石尘稍微的走心思想了一点儿事情，想到最后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和忧郁，看的老者觉得很神奇和不可思议，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小孩子还挺有意思的，因为他的这个表现完全不像是一般的孩子能够表现出来的，这真是太引人注目了，老人好像从石尘的身上也看出了一丝同类的意味，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小的一个小娃娃，怎么还会露出这种神情呢，就好像是和自己一样经历了很多磨难一样，一个这样哒到小娃娃还没过经历过什么吧，怎么会让人有这样的感觉呢，这真是非常的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这片园子还是这样的破败。 但是舞台那边却是因为手艺精湛的老者和他身着绫罗绸缎的木偶而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这位老人是一位傀儡演绎者，也就是坚持这木偶技艺的一位老艺术家。 这位演傀儡戏的老人，和他的木偶一起在石尘的面前表演了一出精彩的戏剧。那个他推出来的箱子可以充当他们的舞台，也亦然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一些木偶的一副都放在了这个推车之内。 老爷子破衣烂衫，年纪足够半截身子入土，随身没半点值钱玩意儿，除了那木偶——那木偶是个娇贵女孩儿模样，做工太好，娇贵鲜艳得刚描画出来似的，神情栩栩如生，眼角挂着一滴泪惹得我都心猿意马，好险没伸手去接。自然接不着的。 偶遇也算有缘，夜深雪大无事可做，石尘就继续同老爷子凑着一堆火边烤边聊，话匣子一开便合不拢，听他唠唠叨叨多半个时辰，从前事讲了个底儿掉。讲他小时候何等贪玩，一听见盘铃声就收不住脚，知道是演牵丝傀儡的卖艺人来了，就奔着那小戏台子去，给三尺红绵台毯上木偶来来往往演出的傀儡戏勾了魂儿，一高兴，干脆学起了傀儡戏。家里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见是真止不了，也只好由得他去。就这么入了行，也演了一辈子。 漂泊过多少山水，卖艺的到底都是卖艺的，除了年轻时一股逍遥浪荡的劲儿，还能剩下什么呢？没个家，没个伴儿，一辈子什么都没剩下，除了这么个陪了他一辈子的木偶。老爷子没说完就哭了，拿补丁摞补丁的袖子揩脸，揩了再揩也揩不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顺着他口风哄了两句，干脆求老爷子亮亮手艺，想不到这招好使，老爷子擤擤鼻子止了哭，给石尘演了一出又一出。 其实石尘是看不太懂戏文里咿咿呀呀悲欣交集，但那伴着盘铃乐翩翩起舞的木偶美得触目惊心，纵然知道只是丝线牵出的举手投足，也活了似的叫人忍不住想挽手相搀，看完叫人不得不叹一声：真不愧演了一辈子。石尘由衷说：老爷子您可真不愧演了一辈子。老爷子听着这句，也抱着木偶笑了笑，笑完，脸色就变了。一辈子啊，一辈子就干了这么一件事儿，活成这么个怂样，就这么糟践了自个儿这一辈子。怪谁？ 还不是怪这玩意儿。他盯着怀里那精致木偶看了半天：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备不上，这一冬眼看都要过不去了，还要你做什么呢？都不如烧了——还能暖暖身子。 就是这个时候，还没等石尘回过神来，老爷子手一扬，木偶就进了火堆。石尘拦也拦不住，话都说不出，满脑子只剩一句可惜。 然后那一幕，石尘此生难忘，火光舔过木偶一身绮丽舞袖歌衫，燎着了椴木雕琢的细巧骨骼，烧出哔哔啵啵响动。那一瞬间它忽地动了，一骨碌翻身而起，活人似的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地对着老爷子作了个揖。它扬起含泪的脸儿，突然笑了笑，咔一声碎入炭灰。 那晚的火燃得格外久也格外暖，分明没太多柴火，一堆火却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冷下去。拼尽全力地，暖了那么一次。暖了那么一次，孤单了一辈子。到如今石尘还记得老爷子放声大哭的模样，嚎啕得就像当年被爹娘拦着阻着不准去看牵丝傀儡戏的那个孩子。 恍惚之间，在老人嚎啕大哭之后，也不等石尘去搀扶那位老人，这一切也就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石尘真是百感交集，人生中总是有很多人去追求自己想要得到的，幸运的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生，可是还有更多不幸的人，他们还是在挣扎，还是在沉浮中纠结，或许有的人选择了放弃，有的人选择了另谋出路，也有的人，就是这样心甘情愿的就这样一门心思走到了黑。只是可惜，这到了最后的时候，却还是差了那一步。 唯一的慰藉，就是那老者看上去也应该已经是早已不在人世了，那木偶现在被烧掉，也算是和他一起走了吧，但愿来生，这位老人不再孤苦，可以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毕竟坚持的人终将是值得得到回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