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初觉得此女无理,现下却跟中了邪一般,一日不见便想,可真见了却是更想。
突然间门口传来一声躁动,不多时门便被大力踹开,凤舞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是不是你把我带来的人给处理了?”
“深更半夜的不就寝,跑到我这儿来耍什么威风?趁我这会儿心情好,赶紧的滚。”千北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旁若无人的举杯一饮而尽。
他对姑娘可没什么耐心,若真要说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那对象只能是古千凝。
“你是不是将凤九给杀了?”凤舞已顾不得此人的身份,她来南耀不久连连败北不说,还一味地损兵折将,此事若传回帝国,那些人定是要给她安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凤九是她的左膀右臂,连着骨头包着肉的交情,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怎么,死了?这人若真死了也好,也省得我出手。
还有你,若再敢伤古千凝一分,我定饶不了你。”千北手指微微一动,他手中的酒杯碎成了末。
“你这是要护着古千凝?你可知我们才是一伙的?”
千北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放肆。我是主,你是仆,想与我同伙,你也配?”
千北抄起榻边的果盘就朝凤舞脚边掷去,霎时各类瓜果滚落一地。
凤舞微微一愣,到底没再继续下去,而是转身退出了顶楼,回了屋。
她来南耀的目的十分明确,杀人诛心,可来的这几日,人倒是杀了些,却不是她真心要的那一个。
离别前,她曾得东篱王书信,字里行间皆是说这古千凝城府极深,可在她看来,此女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罢了,可偏生就是这草包连赢了她两局。
如今凤九消失,她带来的其余暗卫也没了踪迹,这便不是千北有意为之,亦难保不是他默许的。
她的人生向来顺遂,可与莫湮寒相识后便再不知顺为何物。
当初,她南耀侧福晋的位置还没有坐热,就被大张旗鼓退回了东篱,颜面扫地。
在人前,人人对她敬之护之;可在人后,她便是个笑话,直至她得帝国赏识,在东篱国的地位才渐渐回暖。
现下她孤立无援,南耀必然是不好久待,她越想越心惊,连夜出了南耀一路向着东篱的方向快马加鞭,却在半道上突遇一匪类。
她尚来不及比划手脚,身子一歪径自从马上落下,对面那人利索下马缓缓向她靠近。
直到这人走到了跟前,凤舞猛的倒吸一口凉气,颤着手指向他,“竟然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大野嘴角噙笑,俯身靠近凤舞耳畔轻语:“莫怕,我不杀你,只是得用你做引子。”
说着,弯腰一提将人扔上了马背,紧接着利索的上了马消失在夜幕之中。
“殿下,凤舞出京了。”阿灯是目送着凤舞出的城门,待那人走了有一柱香才匆匆赶回来报信。
千北漫不经心道:“也不知那谁是什么眼光,竟挑了些废物过来丢人现眼。走了也好,还省得我亲自动手。”
就在这时,外头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人,“殿下,出大事了……”
千北蹙了蹙眉,神情颇为不耐烦的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那人急道:“北末传来了消息,国主病危,怕是……”
“你说什么?三个月前我离开北末时,老头还硬朗着呢,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病危?”千北怀疑有诈,却又想起他放浪形骸了这么些年也不曾见老家伙耍手段召自己回去,难不成这回是真的病了?
千北面色一寒,道:“灯红酒绿,速速整装待发,启程回北末。”
“是!”
老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知道,你的皇位我丁点儿兴趣都没有。
可你若不在了,你那几个儿子,怕是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