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新雅,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陆新雅回宿舍拿到笔记本电脑,刚出大楼,看到辅导员正在等自己,他面色凝重,似沉思许久才道:“眼下舆论对你跟学校都不利,我的建议是,你先办理休学,等到时误会澄清后再回来。”
陆新雅看到辅导员表情苦涩,显然不是他的个人建议,是学校施压。
她能理解。
“对不起辅导员,是我个人问题对学校造成了恶劣影响,我听你的。”
她又回到宿舍,收拾了些必要的东西出校园。
出租车起步,她通过车窗看到渐渐后移的景色,学校前的那两棵老槐树,下次再见都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心中有些伤感,她闭上了双眼。
她没直接回酒店,而是来到了先前的实验室。
事实证明,她想博运气的思想是很可笑的。
实验室的门紧闭,门锁密码也更改了,显然是封瑜白所为。
也是,昨天她都那样对他了,从昨晚到现在,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不只是没收到唐糖糖跟许蓓蕾的任何消息,封瑜白也音讯全无。
他一定很伤心。
打扫卫生的阿姨经过,看到陆新雅就在实验室门口发呆,皱眉问她,“陆小姐,你怎么不进去,站在走廊上做什么?”
陆新雅常来,人也长得漂亮还有礼貌,阿姨认得她。
“我就是过来看看,还有事就不进去了。”陆新雅笑意苦涩。
“对了陆小姐,能拜托你顺便帮我给封先生道声谢吗?我儿子的事,还得多亏他帮忙。”阿姨放下手中扫把,在衣服上擦了擦灰尘,激动地握住陆新雅的手。
陆新雅一愣,“他帮了您什么忙?”
“封先生没跟你说吗?也是,像他这样的大人物,举手之劳的事肯定不会挂在嘴上。”
陆新雅听阿姨说起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之前有一次大楼停电,她走楼梯上实验室,途中摔了一跤,是阿姨扶着她上楼还帮她打了120,封瑜白得知此事后,调查阿姨有个瘫痪残疾的儿子,为他治病是砸锅卖铁,花空了家中积蓄,如今孩子腿没康复,大学也不想上了。
“封先生帮我儿子请了专家治疗做复健,还免费不收钱,说有很大的可能性能恢复成正常人,还答应等他复读念大学,资助他四年的学费。”
阿姨紧紧握住陆新雅的手,感激得热泪盈眶。
“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一辈子在底层赚个三毛两块的,孩子的医药费跟念书的费用的确压得我喘不过来气,像封总这样有钱的人很多,但有他这份不求回报的善心的,少之又少。”
阿姨一双眼泪汪汪的,手轻轻拍了两下陆新雅的手背,“陆小姐,你是捡到宝了,你跟封先生一定要白头到老,等我孩子以后腿脚好了,大学念出来找工作了,做牛做马也让他回报你们夫妻俩。”
……
离开大楼后,陆新雅没有直接离开。
她坐在大楼外花坛边的石阶上,心里如打翻五味瓶般,错综复杂。
直至天边最后一抹落霞在她脸上晃过,暮色四合,渐渐的漆黑的天幕低垂,她撑起疲惫的四肢,才缓缓起身。
如阿姨所说,她当然知道封瑜白很好。
也正是因为他很好,所以她才舍不得让他为蛊所伤,在她没找到解决办法前,让他一个人呆着,才是最佳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