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感觉到,他这会儿心情不太好。
跟记者来找她有关?
“我不问了还不行吗?狗仔就是无事生非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不了他们再非议我,你到法院起诉他们就好了?”
封瑜白目光深沉,语气森寒。
“的确要起诉。”
知道了知道了。
“封瑜白,你别生气了。”她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子,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事情不开心。
“只是刚才那个人长得太丑了,跟个神经病似的,又把脸贴到你车窗上,靠得太近我才吓到,我平时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他还是不理她。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你别黑着一张脸跟我说话,你这样我……我有点害怕。”
刚流产,如今的她身心都很脆弱。
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在她心中百转千回的,就能放大成千上万倍。
封瑜白平时也总是臭着一张脸,跟座冰雕似的,万年不笑。
但他很少在她面前这样。
此刻威严冷情的模样,让她感觉格外的陌生,她想到了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世上的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的人,这一刻——
至少这一刻。
她想抱紧他。
希望封瑜白能认真看着自己,其他的,万事万物,暂时都能抛到一边去。
他抱着她进了客厅,她从他怀里挣脱下来,站到地上,没走,一只手牵住他的手腕,钻进了他的怀里。
她深深拥抱着他,像是这一抱,就是亘古万年。
良久,封瑜白才回应她。
他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按住她深深地往怀里带,随后低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陆新雅想抬头看他。
“你别生气了行吗?我这不是没事吗?”
封瑜白把她按了回去,不许她看自己。
“你干嘛?我看看你都不行啊?”她不满地控诉。
管家跟佣人从院子里走进来,从他们的视角,能看到封瑜白的正脸,几人齐齐僵住了步伐,站在原地,错愕之外,心情变得五味杂陈。
这还是头一次。
他们看到封先生眼里噙着泪水,俊美的容颜垂了泪,那画面直叫人心痛。
“老李,到底出什么事了?我从没见先生红过眼眶,更别说是哭了。”
“总不至于有人敢欺负先生吧?”
“我刚才好像听民警说了两句,今天把别墅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的狗仔,全都是听说了一个八卦,说什么……太太打胎了,是医院传出来的消息,所以专程来采访的。”
“开什么玩笑?太太要是怀上先生的孩子,是封家全家上下都值得庆贺的大喜事,又不是家里不同意,怎么会打胎?”
“是啊,那还是跟先生的孩子……不可能的,你听错了。”
管家无可奈何地叹息,也红了眼。
“上楼休息会儿,我公司还有点事,晚点再回来陪你。”封瑜白把她抱到卧室里,转身就走。
陆新雅叫都叫不答应他。
怎么回事?
他奇奇怪怪的。
他离开后没多久,陆新雅听到楼下传来闹声,以为又是记者折返了,她到窗前,看到了林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