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面对礼哥的怨恨也有点麻爪了,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
“我去祠堂受罚,该我的错我认。和离吧,不过了。”
礼哥仰起头深吸一口气,眼泪缓缓滑下,所有的期待和短暂的甜蜜都成空了。
对妻子他期待过,盼望过,也爱慕过,也抱了最大的诚意去对待,可……
钱氏上前一步,抡起胳膊,啪的一声!
狠狠给了儿子一个嘴巴子。
“混账东西,别说的你多孝顺。你以为你替我出头了,狗屁!”
钱氏也含着眼泪指着林宁,“嬷嬷第一次给我没脸,是你嫂子替我出头。
第二次是你大伯母给我出头,第三次是你爷爷奶奶给我出头,你那一次替你老娘出过头啊。
这会你把怨气都撒在你媳妇身上,你好了不起啊,好正义啊。
你若第一次就能站出来言辞拒绝,教妻教子,会有今日的局面么?和离,我还没同意呢,轮得到你提。”
钱氏在关键时候扭转了局面。
林宁看了眼箫爷爷,箫爷爷含笑点头。
林宁心里暗叹一声,爷爷眼光毒辣,钱氏纵有千般不是,但大是大非上绝不会错。
“儿媳妇再不好也给我端汤递水,给低眉顺眼了。
你呢,我养你这么大,你伺候过我么?和离你做梦去吧,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你的错你别推给别人。”
钱氏气得指着儿子怒骂,“你连一个嬷嬷都压不住,让她气到你娘头上来,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埋怨你媳妇,你做对了么?
你凭什么埋怨你媳妇,你有大哥一般的能耐,就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钱氏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还是嫁了人勉强学了几个,进了绣坊才开始认真学认字的。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村妇,却在关键时刻,脑子极为清醒,先看到了自己儿子的错误和糊涂,并没有一味地埋怨怨恨儿媳妇。
她能养出举人儿子,也并不意外。
柳云儿呆呆地望着钱氏,眼泪无知无觉的流淌,此刻她脸上全是羞愧和后悔。
铁柱带着林家哥哥过来了。
“正哥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把绣云捆起来送去张叔那里关押起来,铁柱你带小凤回县城。”
转头交代小凤,“小凤,去我匣子里把绣云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张叔,把她处理掉,匣子就在床头柜子里。”
“是,我知道了。”
小凤行了礼站在一旁等候。
“把这母女俩捆起来塞进马车,一起送回柳家,铁柱小凤如实禀报,不用隐瞒。等我处理完这边我会亲自上门交代清楚。”
“是。”
“我不回去,你没资格处理我,姑娘救我啊,我是为了你好啊……”
嬷嬷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她知道自己这些花招骗得了单纯的姑娘却骗不了夫人。
柳云儿望着她满脸悲伤,“嬷嬷,好自为之吧,堵了嘴送回去,就说是我说的,我稍后会回家一趟交代清楚的。”
“是。”
铁柱恭敬地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