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哥回到自己屋里,看到柳氏在写东西就问了:“你在写什么呢?”
“嫂子让我写各家各户夫人姑娘的名单和性格特点,娘家亲戚等等,让我背下来,就算没见过人,也要知道他家的基本情况,避免出现交际错误,给你惹麻烦。”
就好像杨夫人,林宁之前也没见过,但别人一介绍,她马上就对上号了,知道是谁家,啥情况啥牌面,属于哪一派的,心里就清楚该如何对待了。
准备功课不提前做足,出了门一脸茫然让人瞧不起是小事,交往错了人家,给爷们惹来塌天大祸才是大事。
礼哥欣慰地点头,“你听嫂子的,该下的苦工一定要做足,不是我逼你,而是哥嫂为我们承担的太多了。
这次绣铺的事你知道么?”
“知道了,我还让我的管事去跑了好些天,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我没敢跟我大姐说,害怕影响了你。
原来京城人这么狠毒啊,以前是我坐井观天,还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嫂子摁着我学本事,我还真不一定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这些东西可没白学啊,也是我做得不够好,一直帮不上嫂子忙。”
柳氏其实并不笨,只是娇宠而已,以前没认真学本事,当娘的也舍不得闺女吃苦,糊弄着也就过去了。
可如今来了京城,几次出门交际全都使不上劲,才知道京城难混。
如今全靠林宁在外边交际联络人脉,她这个嫂子没话说,处处帮衬提携,可他们终究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完全依赖嫂子,自己也得支棱起来。
这不柳氏也开始下苦功学习了,主持中馈,礼单送礼的名堂,各家各户的人员资料,记不住就写了背下来。
“是啊,我们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优秀,再不努力就真的会被抛下了,我和礼部的同僚一起共事处理番邦皇子来进朝贡的事。
一个月的接触下来,我才知道世家公子为什么傲气,人家有钱有人脉有机会有家世,有才学有能力,却依旧很拼搏很努力,甚至连态度都是礼贤下士。”
礼哥轻嘲一声,“不管背地里怎么看你,但人家当面都是笑脸迎人,谦逊谨慎的,不让你挑出一点毛病来。
咱们在家乡还会吵架,吵得脸红脖子粗的,这里没这事,得罪了人,可能背地里就找机会直接弄死你,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外面交际千万不要随便得罪人,否则很难兜住。”
“那这次嫂子的绣铺是因为什么呀,到现在我都蒙圈呢。
嫂子出门我是跟着的,对着谁都是三分笑,说话必定先捧着对方贬低自己,哪里会得罪人呀。”
柳氏认为林宁已经做得够好了,换了自己可能还没嫂子做得好呢。
“是刘家想要拉拢我们,却又看中了嫂子的绣铺和背后的关系。
先打压为难,再让我哥出面去求人,再让背后的主子翻手做好人,一踩一抬这事就能成了。
届时我们兄弟都要被绑在皇子的战船上,想退都不可能,若是最后胜出也就罢了,若是败了,我们比皇子死得早,而且可能是牵连九族的大罪。
这就是哥嫂交代我们千万不能站队,不能和皇子以及和皇子亲近的官员联系太过紧密的原因,我们输不起。”
柳氏听到株连九族,也吓得脸色发白。
用力点头,“二爷,我记住了,你放心出门我都听嫂子的,没有自作主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