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即便想过秦烟会想出借口来搪塞自己,但是绝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如此!就算他已经在心中默念清心咒,也无法令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尤其是靠得过近,秦烟甚至还不停地往他的怀中拱来拱去的,属于她独有的清香味道不停地飘进他的鼻端,谢景渊只觉自己头皮发麻,整个人的脊背不由僵直。
他原本是将手搭在秦烟腰上的,却偷偷缩了回来,藏在被褥中,紧握成拳头。
明明很凉的夜,但是写景渊却觉得浑身发热,甚至觉得汗珠不停地冒出,都快要将衣裳给打湿了。
秦烟发觉九王爷离自己越来越远,她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偏生要装傻,她故意睁着眼眸看向九王爷,嘴角衔着一丝笑,故作无辜地开口,“王爷,你为何要离阿烟这般远?可是嫌弃阿烟一身血腥味?如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我还是回自己的卧房去睡吧。”
只有从正宣室离开,她才有机会见到周季,甚至还可以从九王府离开去见卿姨,看看卿姨的情况。
可谁知道九王爷偏偏与她唱反调,只听得九王爷低声道,“还睡不睡?不睡觉的话,就去外面守门!”
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作的话,脾气古怪的九王爷应当会发作,秦烟立马闭上了嘴,心道:算了,还是忍忍!
可身旁躺着个大男人,又岂是能够说睡着就睡着的,闭着眼睛,秦烟却浑然没有睡意。她满脑子都是卿姨,也不知道周季将牵魂丹送到了没有,卿姨有没有解毒。想到卿姨所受的罪,秦烟对刑部侍郎周福行便恨得直咬牙。还有卿姨的儿子,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柳家,满门忠烈,却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就连早已嫁人的卿姨,也能够被害到如此地步。
满腹心事,秦烟直至天快亮了才睡着。
翌日晌午,秦烟坐在正宣室的院子里晒太阳。
谢景渊一大早因为萧太后急召则入宫去了。
一只信鸽从高处飞来,停在了秦烟的跟前,原本正在嗑瓜子的秦烟,伸手抓住信鸽,从其脚上面解下小竹筒,又从小竹筒里面取出纸条。
她摊开纸条,只见纸条上面写着:老大,卿姨之子在周福行的儿子周生手中,只不过眼下还未找到老大您的弟弟下落。
秦烟将纸条卷起,眉头微微紧蹙,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喜悦,浑身更是散发寒意。
周生?
呵,刑部侍郎之子,骄横跋扈,一个浪荡公子,好色之徒而已。仗着周福行的权势,便与那长远候的儿子一样,在幽州城横行霸道。他竟然敢将她的弟弟藏起来是吗?好啊,既然如此,那么她便亲自去会一会这位不要命的周公子。
秦烟将纸条揉搓,站起身,提步朝九王府的大门方向走去。
柳嬷嬷在前院瞧见自家王妃竟然要出门,她立马出声道,“王妃,你身上的伤还未好,怎么还要出门?王爷很快就会回来,如若王爷回来瞧见王妃不在府上的话,怕是又要发怒了。”
秦烟瞥了眼柳嬷嬷,她暗道这位柳嬷嬷最近对她的态度似乎变得好了不少,虽不知为何,但至少不给她添堵,她也不会随意为难柳嬷嬷。只不过今日这门,她是出定了不可。
脸上堆着笑,秦烟柔声道,“柳嬷嬷,其实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想着担心身上的伤口会留疤,所以便准备去同知堂买点祛疤药,这样的话,王爷日后也不会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