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纸人能够下潜，也无法提供相应的感触，不能让我们明白水下此刻的真实情况。

而在这时候，我做好了纸人，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争议的纸扎手记，开始重新翻阅起来。

虽说已经看了很多年，但我也无法做到把笔记里的全部内容都倒背如流，在遇到很多情况的时候，也只能再继续翻书，希望能得到一些反馈。

令人倍感惊喜的是，在不久之后，我也的确从书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根据纸扎手记里的记载，还存在着一种相当危险的手段，也就是可以制作更坚固的纸人，并且将自己的意识附身到纸人之上。

这种行为相当危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纸人一旦粉碎，自己的意识也可能无法及时回归，等到那个时候，身体也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只不过，如果能够运用良好，就可以让纸人来代替自己承受伤害。

想到这里后，我还是决定再冒一次险，带着新的纸人，喊上杰克一起来到了水井边。

杰克看着这一幕，顿时变得紧张不已，生怕我再一次不顾自己的安危，自己跳进水里。

“放心好了，我还没那么蠢。”我自己则是开始原地打坐，并且抓住了手中的纸人，然后把纸人缓缓放进水井。

“不管出什么事，都千万不要叫醒我，你也要守护着我，别让别人轻易触碰我才行。”我叮嘱着杰克，嘴里默念着九字真言，而后自己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随着时间流逝，这次我的状态，就像是进入梦想一般，思想开始变得模糊，但我也能够依稀感觉到，现在我的意识，早就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看不到任何光景，也无法自如行动，就只能靠着感觉来探测自己身边正在发生和经历的一切。

很显然，我已经成功用出了这个法子，将我的意识转移到了纸人之上，跟着水流一点点下沉。

而后，我耳边开始断断续续的传来许多杂音，有女人的哭喊声，也有男人的大笑声，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的谈话声。

这种声音……全部都来自于水底，这也就更加证实了师父的说法。

在这水下，如今正有许许多多的冤魂纠缠在一起，一直都没有摆脱纠纷，并且演变成了一个整体。

“你们都是什么人？”我低声开口，这声音在我的意识内传播，在水中不断扩散，我不清楚他们能否听见我的声音，但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给我肯定的回复。

令人后背发麻，却又能感到惊喜的是，在我发出问话后的不久，其他的声音也终于有所回应。

“又是你吗？”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

“你知道李洵吗？”我继续向着对方发问。

“我们……不知道任何人，我们……是一个整体。”

“不分你我，不分彼此，我们是一个家庭，你找的，是我们吗？”女人声音中透着迷茫。

很显然，李洵已经被他们彻底同化，更准确的说，这些聚集在一起的冤魂们，对于单独个体的观念已经变得十分模糊。

估计现在在他们眼里，也就只剩下一个整体，也就是他们的集结体，他们的行动，说辞，对外界的所有感受，全部都被连在一起。

这样的他们，已经不再是单独的灵魂，而是逐渐在向着一个全新的生物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