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彩蝶彻底噤声了。
玉娇娇这时候哼哼唧唧的几声。
花婆婆也跟着哼哼。
这便是在提醒她,别乱来,你拗不过这些人,必须答应下来。
便是有其他的打算,也只能容后再议了。
彩蝶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没有她拦着,沈月乔这才上前为玉娇娇诊脉。
虽然同为女子,但她还是掏出了自己刚准备拿去让采竹给她绣花样的白帕子垫在手上。
幕篱下,玉娇娇的脸都气绿了。
男大夫把脉是因为男女有别,避免接触。
她一个女子摆这姿态给谁看?
把她当窑子里那些女人了么?!
沈月乔就是故意的,她也是从赵大夫那听说的。
世人有男女大防,大夫去给女子看诊时,都会用丝帕垫在女子腕上,避免肌肤之亲。
但给花楼里的姑娘,是没有这规矩的。
因为花楼在世人眼中是藏污纳垢的不净之地,对那些女子,也没什么男女之防可言。
可好大夫谁愿意给花楼的女子看病呢?传出去了,以后谁还会找这大夫看病?
所以,慢慢的就又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给花楼女子看诊,也要垫白丝帕。
不为男女大防,而为清白之防。
意为,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周遭其他人见沈月乔此举,面露诧异之后,倒也没有人替玉娇娇说什么。
人沈家姑娘可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又是个大夫,清白自然是最重要的。
否则她为一个未婚便失身于人还挺着大肚子上门找事的女子看诊,被传出去,她的名声也不保了。
垫白帕子确实是应该的。
花婆婆也是气得嘴唇直发抖,但她还是个伤患,沈月乔说完她便觉得自己肋骨隐隐作痛。
更不敢乱来了。
沈月乔将众人各怀心思的模样尽收眼底。
一边装模作样的给玉娇娇把脉,一边问道:“你可有什么不适?”
“我,我肚子疼。”玉娇娇喘着气,虚弱的说道。
“可我瞧你肚子里的孩子脉象强壮,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啊。”
她就差直接说,你别装了。
此话一出。
众人看玉娇娇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起来。
扶着她的两个妇人都想撒手了。
幕篱下,玉娇娇的脸都青了。
花婆婆那边赶紧哼唧道,“我,我……疼。”
沈月乔扭头看了一眼,被人扶着勉强才能站立的花婆婆喘气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她便笑着点了点头。
“也好,那婆子瞧着倒是更严重些。”
“你这孕妇往后还是要小心些,千万站稳了。不是每一次都能这么幸运有人垫在底下接住你的。否则孩子有个好歹,你便追悔莫及了。”
这话更是直接佐证了她方才那句。
扶着玉娇娇的两个妇人也明白自己是被人骗了,直接松开手退开老远。
彩蝶一脸委屈的连忙扶住玉娇娇,埋怨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呢?!我们家姑娘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家姑娘都疼的站不稳了,你却说她没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她信誓旦旦,说的跟真的似的。
沈月乔皱起眉头,杏眸中顿时涌起无比锐利且严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