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地牢，周仙人和描红的尸体被后来的女侍抬走，琴姑姑带着兰慧心回了住处，舒奈跟在后面，心里计算着要保留多少禁制在兰慧心的身上。

她太狠了。

自己这个换内府的提议当初并没有想要周仙人性命的意思，可是她身边的人直接把二人给弄死，为了活下去她不择手段，就连旁人的生死也置之不顾。

虽说兰慧心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妥，可是在舒奈的眼里她实在是过于无情，将来若是为敌，可不是件好事。

“怎么了，还不走？”兰慧心在前面叫了一声，舒奈抬起腿跟了上来，在看到兰慧心一脸轻松的模样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尊上难道就没有杀完人以后的负罪感吗？”

这下把她给问住了。

负罪感？

兰慧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新颖的词汇。

“杀人的话肯定是有点不舒服的，但是周仙人作恶多端，他身边的狗腿子也是杀人无数，主仆俩都是一丘之貉，杀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兰慧心手下的亡魂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要是每个人被她杀死以后都要忏悔一次，恐怕现在她待的就不是兰园而是佛门了。

再说了，两条贱命，值吗？

值不值舒奈不清楚，但是兰慧心的这个说法让舒奈沉默了。

在上界，每天都有人出生和死去，就和其他地方一样，没有什么区别。而好人和坏人也是，好人总是无辜惨死，坏人得不到正义审判，一直嚣张的活在世上。

兰慧心所做的，不过是让两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替那些无辜的冤魂们伸冤。

想通这些后舒奈的呼吸忽然顺畅起来，就连修为也有明显的提升。

感受到舒奈变化的兰慧心一挑眉：“恭喜，地仙境后期了，看来，我很快就要有一个天仙修为的小友了。”

“尊上过奖了。”

三人回来兰慧心的住处，琴姑姑关上房门，兰慧心盘膝坐在床上，舒奈拿着周仙人的内府刻画法阵，一笔下去一道金光乍现，一个法阵就完成了。

“你很有制作法阵的天赋，师承何人？总不会是汤山的悲宏道长吧？”

舒奈摇头，她并不认识什么道长：“是自学的，之前被困在一个地方好几年，法阵阵法的在里面研究过一段时间。”

无师自通什么的她不敢说，但是自学是真的。

“那也很不错了，等本尊可以离开兰园了亲自带你去见见松园的游艺真君，听说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阵法天才。”

听到游艺的名字舒奈表情一怔，这还是离开莲园以后第一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没想到当初连引气入体都费劲的人现在都被称作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