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远兄莫急,且坐下再说好了,来人,上茶。”
打归打,和谈还是得接着谈,原因很简单,他吕布的根基依旧未稳,尚无吞并曹、袁中任何一家的实力与底蕴。
“嗯……”
自觉理亏的情况下,许攸纵使满腹的不爽,可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些什么,也就只闷吭了一声,黑着脸便坐在了吕布的对面。
“子远兄,为表对和谈的诚意,愚弟可以让颜良所部安然撤走,另,此番一战中,愚弟所擒下的所有战俘皆可归还贵方,不仅如此,所缴获的兵甲、粮秣辎重也将一并奉还,当然了,前提条件是贵军必须退回河北,否则一切免谈。”
吕布并未在意许攸的臭脸,一派风轻云淡状地便给出了个承诺。
“此话当真?”
这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许攸的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
“愚弟向不虚言。”
些许战俘与缴获而已,以目下徐州财政之阔绰,吕布又哪会放在心上。
“那,战马呢?”
吕布这等证实之言一出,许攸顿时大喜,只是转念一想,突然发现吕布所言中并未提及所缴获的战马,这便紧着发问了一句道。
“愚弟处急缺战马,所以,这马,愚弟就不还了,不过,愚弟可以付钱,就按每匹一百贯计价好了,待得和谈盟约签订后,贵方可在莒县接受愚弟所支付的相应精盐,子远兄看如此可成?”
这一战打下来,吕家军虽说大胜,可骑军的折损也自不小,正缺马补充呢,吕布又哪可能将缴获来的战马还了回去,不过,考虑到接下来的盐贸合作事宜,该退让的,还是得多退上一些,无他,徐州的盐产量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些,若是不能换成财货,那根本毫无用处可言。
“这价格……也还成吧,不过,咱们间的交易可不能按这个价来走。”
时值乱世,战马的价值可不低,纵使是不缺马的河北,一匹合格的战马也得一百八十贯上下,不过,考虑到这么些战马是吕布的战利品,许攸还真就没好意思要求太高的。
“这个自然,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一匹战马就按两百贯来计价,以精盐来抵,愚弟断不会忘的。”
许攸的贪婪,对吕布来说,无疑是好事一桩,区区成本连一文钱都不到的精盐而已,只要能买到战马,给再多,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行,只是和谈一事,为兄却是做不得主,终归还得袁公来定夺,不过你放心,为兄这就昼夜兼程赶去河内郡,断不会让老弟失望了去的。”
吕布既是已展现了足够的诚意,那许攸当然是得投桃报李上一回的,若不然,岂不是显得他太过没用了么?
“一切就拜托子远兄了,另,子远兄回去后,可跟本初兄说上一句——若是那曹阿瞒敢有犯冀州,愚弟必会亲率大军为本初兄助战,纵万死,亦不辞!”
三角才是最佳之平衡,在攻下江东之前,吕布是断然不希望北面出现大的动乱,为此,他自是不吝多给许攸些筹码,只要能尽快平息这场持续已久的战事,于吕布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