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姑娘唉,你怎么还是这样无动于衷的模样?”沉水说得十分的痛心疾首:“要是真的让芍药居那两边都得势了,恐怕又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这么些年看的人眼睛疼。”
沉水是跟着原主一起长大的,自然是十分心疼原主的。
云晓灵微微地笑了笑,安抚道:“他们现在可不敢这样了,如今,我有了三皇子妃这个名头,到了真正成婚的时候,那边的可不敢再放肆。”
她是陆家的外孙女,这无可置疑。
娘亲是陆家这一代女孩儿当中最尊贵的人物,这都是众人目睹。
那一日,德公公亲自登门宣旨,如今,他虽然在府里深居简出,并不轻易出去,三皇子妃这个准名头,却是牢牢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桩桩件件,无可避免。
至于说琴姨娘……
云晓灵不屑的冷笑一声:“琴姨娘他从一个丫鬟,爬到现在的位置,当然不容易,所以他必须紧紧的抓住父亲的宠爱,因为除了父亲的宠爱,她一无所有。”
沉水也是个聪明的,听了这话就明白意有所指,眉眼之间也有了几分不屑。
“如果不是当日,将军和夫人性子都太过倔强,琴姨娘怎么可能会有可趁之机……”
这话实际上有些责怪的意味,云晓灵盯了沉水一眼,认真道:“娘亲想要的应当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道对女子有诸多要求,对男子却如此放松,之前的事情并非娘亲的错,说是父亲能够把持住自己,也不会有这一桩事情。”
怨怼的意味过于明显,沉水有些诧异的看了云晓灵一眼,“我还以为,姑娘,你一直对将军都……”
“我自然对父亲充满了孺慕之情。”云晓灵直接打断她:“可是父女之间的孺慕之情是孺慕之情,父亲负了娘亲,是另外一方面,这两边并不冲突。”
沉水看她这个模样,心里忽然有些心疼,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静云从外面打开帘子进来,也没有询问二人在说什么,只行礼道:“婢子已经将书射姐姐送回了院子,将军院子那边并未点灯,想来今日应当是在别处歇息。”
到底是在哪里歇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夫人去赴昙花宴,如今大概还没有回来。
后院儿里,自然就只剩下琴姨娘。
“没事,这是父亲自己的事。”
云晓灵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手里的香料,静云看他这一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姑娘,奴婢的名字饭了,府上主子的忌讳。”静云跪坐在她旁边,开始慢慢烹茶,身姿纤细,如同抽枝柳条,轻声慢语:“不如姑娘重新给奴婢赐个名字?”
“我之前就觉得这个名字衬你,这才给了你,实在没想这么多,累得你受了书射姐姐的说道。”云晓灵沉吟:“沉水的名字是因为她来的那年我害了病,一直用沉水香,慢慢的才好了起来,不如……你改名为茶芜如何?此香乃是外国贡品,若是浸入地下,就连土石也有香气,且据说还有辟邪之用。”
说着叹了一声:“沉水香可强身健体,茶芜香经久不断且有避邪妙用,如今我抢了别人的东西,不知道多少妖魔鬼怪都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