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将嘿嘿一笑,十分耿直,“骑大马啊!”
骑大马……
云元朝闷不吭声的踹了家将一脚,黑着脸走了。
还玩儿骑大马,话都说不利索的年纪,当然不会送东西!
蠢才!
将军府怎么有这样的蠢才!
云元朝气冲冲的走到了英卉轩,尚且还没有进门,就听到映秋十分忧心忡忡的说,“大姑娘就这么去松竹堂那边看书,若是和将军一两句话又说不好,这可怎么办呢?”
陆雅云慢条斯理的绣手中的荷包,听了这话,头都不抬,“灵儿也不过是去看看书而已,看书可比旁的什么事情重要多了,灵儿分得清楚轻重。”
在外面听得分明,云元朝却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儿?
“夫人,你方才说,灵儿分得清轻重缓急。”
云元朝缓步踏进去,脸上的神色丝毫未改,“只是我这个做爹的,在灵儿哪里,却不知道什么叫做轻,什么叫做重了。”
这话一语双关,陆雅云在心里叹了一声,又狠狠地瞪了云元朝,随即淡声道,“将军,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今日不用处理公务了吗?”
云元朝也知道自己不会得到准确的答案,提着桌上的凉茶,一口气喝了好几杯。
“今日无心办公,来你这处歇上一些。”
看云元朝这般模样,陆雅云就知道,这人大概是在自己女儿身上又吃瘪了。
“灵儿,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了?”陆雅云让房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他这孩子一向是性格耿直,你好歹是做爹爹的,痴涨了这么多岁数,无论如何也不好,跟一个孩子一般计较啊。”
云元朝看着自己这个结发多年的妻子,依稀能够看到从前胜丽的容貌,想着这么多年风雨同舟,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的时候我我知道这个消息早早的就布置了软榻,又看到灵儿在看兵器这方面的书,我以为他是想要在京城当中给我换个称手的兵器,当时又是内疚,又是期待,又是感动。”
说着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把后面那一段事儿也给说了出来,“结果后面去问的时候,他连骗都不想骗我!直接就说他是想要给三皇子做兵器,所以才会来我的松竹堂!难不成我这么一个父亲,还抵不过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不成!”
说到这里,大概是觉得有几分心虚,又狠狠的灌了几杯凉茶,
“我也不是想要他给我做兵器,可是那一个半路冒出来的小子,怎么能够比得过我去?!”
陆雅云听了这话,倒有些啼笑皆非。
“灵儿,这个丫头啊,一向是直爽的很,一贯都是一是一,二是二也学不来什么以德报怨的。”
陆雅云半点儿也不怕云元朝,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他一眼,好像开玩笑一般的嗔怪道:“你觉得你女儿不重视你?那你怎么不想一想,从前你是怎么对待灵儿的?”
云元朝又黑着脸不说话了,陆雅云看他这个模样,下了一记狠药,“小的时候,灵儿就觉得你不喜欢她,觉得你只喜欢云白薇,若非身边有人时时劝解,任由灵儿这么想着,到了今日,恐怕,以灵儿今日的性子和地位,仲伯克段于鄢之事也不是没有重现之可能,你这个爹爹,自然更不能像现在这样还能够有机会站在她面前说教。”
陆雅云说着又缓和了一下,“不过现在,只要你们父女二人之间慢慢的解除误会,俗话说得好,父母之间哪里有隔夜仇了?你也不必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两个孩子和和睦睦的,不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