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灵最近原本就是因为那些胭脂水粉的缘故,对于大雍朝女子脸上常常长的东西,也略微研究了一二,看到沈月榕脸上的这般模样,心里有几分看法,却又欲言又止。
“沈姐姐原本容貌就极好,就算是长了这些东西,也并不让人觉得害怕。”云晓灵温和的笑着看沈月榕,极力表达着自己的友好,“只是我最近喜欢医书,根据医书上面的记载,从来没有哪个女子脸上会自己长出这样的东西,沈姐姐你若是不介意,能否告知当时最开始发现的情形。”
“想不到你的胆子是真的大。”沈月榕抬起眸子,重进了帐篷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云晓灵,“你说的没错,这个东西可不是我自己长的,有一日午睡起来之后,脸上突然发红发痒,后面这一块儿东西就一直长在我脸上了。”
云晓灵满面的惊诧之色,好似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一关窍一般,只是心中就已经了然。
威武侯府也算是京城当中的显赫人家,看沈月榕通身的气度以及从前外界对沈月榕的赞许,应当也是威武侯府嫡出一脉。
在自己家里午睡,起来之后脸上就有了疹子,甚至于多年不愈,恐怕这就是传说中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了。
“竟然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是云妹妹不好,贸然提起惹沈姐姐不高兴了。”云晓灵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我在这里以茶代酒给沈家姐姐赔罪了。”
云晓灵说得一本正经,仿佛再也没有往深的一层去想。
却是沈月榕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你心里想什么,我可都是知道的,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划不来的。最近这些年我一直在查,当日是谁害的我,只是难为它们藏的这么好,就仿佛阴沟里的耗子一般,时不时的就要钻出来咬人。”
“别人说姐姐性子泼辣跋扈,我倒是觉得姐姐这样的性子是极好的,一是一,二是二。”云晓灵挑了眉头轻笑,“只是大概我和姐姐处境不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像姐姐这般的,只是妹妹有一事不明,怎么沈佳姐姐这才与我见一面,怎么解决就什么都跟我说?难不成这世上当真有一见如故吗?”
“不过是你顾虑太多而已。”陈月榕笑道:“就像是你那个妹妹,完全也不用给他台阶下。只是顺手一帮而已,再加上你确实有趣,算不得一见如故。”
“如此说来,姐姐若是想要探查当日之事,就可以好好的回想一下,那一日过后,收益最大的人是谁?”
云晓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总不能够,沈姐姐脸上恰好长了疹子,另外,就有人刚刚好捡了个便宜?我倒是真想天天都有这样的刚刚好。”
“你说的没错,只是我已经留意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错处。”沈月榕往脸上涂了一种半透明的药膏,“我还想要问问你,平日你可对人没有这么亲近,现如今,一口一个姐姐,你除了这些,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西洋来的水银镜镜面雪白透亮,照得人纤毫毕现,云晓灵隔着镜子,遥遥看过去,笑了笑。
“和姐姐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当真是最省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