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灵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丢脸,虚弱的笑了笑:“还好,大概是方才真的被吓到了,这会儿觉得浑身使不上劲儿,没关系,我在这里缓一缓就行。”
大概是没有看到这么逞强的人,裴柏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送你回去。”
说着也不等人反应过来,掐着腰一把将云晓灵抱到自己的坐骑上去。
裴柏泽的马全身墨黑,只有额头有一缕水滴型的白毛,名为破军,乃是天色极暗之时会出现的星宿。
大概是通灵性的马儿都有几分傲气,破军察觉到自己身上竟然做了主人以外的人,有些烦躁的甩了甩脖子,似乎想要把背上的人给颠下来。
云晓灵被吓了一大跳,一手紧紧的抓住缰绳,一边条件反射的去看地上站着的裴柏泽。
只见裴柏泽轻轻地拍了拍破军的头,又抽到破军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胯下的马儿忽然之间就安静温顺起来,云晓灵正在拿荷包里的糖块的手一松,只觉得背后一阵风声略过,回过神来,背后就有了一个热烈滚烫的胸膛。
“你跟马儿说了什么?”云晓灵有些不自在,微微的朝前倾着身子,“怎么好像一下子就开始变乖了?”
裴柏泽十分自然的从云晓灵的腰侧伸过手去抓缰绳,这样一来,在旁人看来,云晓灵就是被裴柏泽护在怀中。
因为是坐在身后的缘故,裴柏泽能够清楚的看到,身前的少女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耳根已经附上了一层薄红。
“我跟破军说……”裴柏泽顿了顿,看到那一抹薄红隐约快要染上了耳朵,这才笑道:“要是再闹,就半年没糖吃。”
“你……”云晓灵失笑不已,知道这是在逗弄自己,心情也放松了些,“那等一会儿,我先喂破军吃几块糖,免得被你这个主人这么苛待!”
感觉到云晓灵脊背没有了之前的僵硬,裴柏泽在心里放下了一口气,“它后面不是乖了吗?我也不可能真的罚它。”
“它为什么要叫破军?有点凶神恶煞的……”云晓灵笑眯眯的轻轻摸了摸马儿的鬓毛,“不过确实很衬它就是了。”
“破军主杀戮,在夜晚极黑之时才会看到。”裴柏泽淡淡的道:“怎么,怕不是?”
“这有什么怕的?”云晓灵奇怪的反问,“我也听过一个说法,就是……天上的星辰实际上都是在庇护着人间,破军虽然说主杀戮,但是一直都是公认的以杀止杀,是……怎么说呢……类似于正义的制裁。”
“你把自己的坐骑叫做破军,”云晓灵略微歪头,“可见你心中志向。”
“而且你有这样的想法,原本也没什么错,表面上虽然看着大庸国力强盛,可是实际上,四方边境并不稳当,甚至随时可能打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子说这样的话。”裴柏泽眼睛微微一亮,眼前这个女孩儿总是能够给他些惊喜,“我原本以为,女子都是喜欢文人墨客那般的风流倜傥,像是我们这些喊打喊杀的习武粗鲁之人,应当是不被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