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百姓也听明白了这意思,不由点头小声道:“这女子果然有几分本事,反倒是那仵作不行。”
“噤声!”
汉子婆娘狠狠打了下自家爷们的手,“这可是县衙,不是在家!”
说错话被县太爷听见,苦得可是他们这些老百姓。
香炉中寥寥白烟腾上,所有人屏住呼吸,只待宴清棠拿出银针。
“时辰到!”主簿唱喏一声。
檀香最后一点化为白灰,全部成为香炉中一捧灰白。
宴清棠打开仵作的箱子,用其中工具把方才包裹好的银针取出。外头包裹的纸一点点去掉,只见银针青黑。
宴清棠直接把银针放在皂角水中,不管如何浸泡,颜色依旧不变。
“大家都看见了吧?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箭毒木死的!在他挨板子前就已经服下毒药,不过打板子一会儿功夫人就没了,无非是砒霜、鹤顶红这样的剧毒,而后又有人故意用箭毒木作遮掩。”
女子捏着银针头,快步到百姓跟前,让每一个人看清银针颜色。
整整一盆皂角水都洗不去这颜色,老百姓们面容惊恐。
“好厉害的杀人手段!”
“这人不过一个庄头上的,招惹谁了居然被这些害死。”
……
场面混乱,张家族老气愤地咳嗽声不断,他拄着拐杖站起,“恳请青天大老爷替可怜的张嫂子一家做主啊!她家只有这一根独苗,就这样没了,还被人害到如此地步!”
事情眼见越发复杂,县令脸色铁青。
王三一下站起来,义愤填膺吼道:“我知道为啥!”
“刚刚乡亲们说得对,这男人就一平头百姓,可我家姑娘不一样,身为医官在太医院任职,前途无限。家中又有田地铺子,这事是冲我们家姑娘来的!”王三壮汉跪地,深磕了一个头,“今天请各位做个见证,还我家姑娘一个清白!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能因为这名誉受损啊!”
高楼之上,大夫人一把将茶盏砸在墙上。
这个贱人!
“没想到她还真有些本事。”大夫人咬牙切齿。
一个死局居然还被宴清棠硬是走出条活路了!
“娘,拖也要把这事拖到后面!只要案子不解决,宴清棠身上背了人命,田产她就带不走。”
宴雅茹杀心已起,她握着母亲的手,“咱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摁在她头上!”
“好。”
大夫人莞尔一笑。
下方,宴清棠逐渐赢得人心。突然里面嘈杂起来,一些人私下交流着什么。
她疑惑看去,内心惴惴不安。
“大家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刽子手,这样的手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声高呼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可过后人群里一下销声匿迹,众人甚至不知晓是谁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