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宴清棠嘴唇微张,没想到宴遇南这个时辰居然在家。
殿试刚过,参加秋韪的才子多是欢饮达旦。
二人对视中充满啊温情,被揪着头发的宴雅茹小嘴一撇,立刻委屈了起来。
“哥哥,究竟谁才是你嫡亲妹妹!”
少女一口咬在宴遇南手腕上,眼眶中硕大的泪珠打转。
她早该知道哥哥心里从没有自己,只有这个该死的宴清棠!
“啊!”
宴遇南措不及防立刻收手,可手腕上依旧渗出血来。宴清棠一个冷眼看过去,宴雅茹当真好狠的心!
“你疯了吗!兄长的手是用来提笔写文章的,被你这样一咬如何面见圣上?”宴清棠冷声一喝,眼神冰冷,里头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吓得宴雅茹一时失声。
宴雅茹立刻后怕起来。
方才她也不过是因为委屈,并未真正想害宴遇南。男子仕途是大事,一时她又怕又恨,张嘴无辜呢喃着:“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谁料宴遇南重重叹了一口气,而后对宴清棠道:“你跟我来。”
话落,他便大步离开。
被冷落的宴雅茹此刻心如刀绞,看着兄长同宴清棠仿佛亲兄妹一般一前一后离去,整个人蹲在地上哭得难以抑制。
黄豆大的泪珠如雨点般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将地点打湿形成一个个小黑团晕开。
环儿亦步亦趋跟着,小声询问自家主子:“小姐,少爷这是要做什么啊?”
只见宴遇南领着人进了书房。
本应放满四书五经的地方填满了大大小小的匣子,一眼环儿就认了出来。
她一下扑过去拉开其中一道,“是八宝盒!”
八宝盒是姜氏的嫁妆之一,后来给了宴清棠,可是还是不知怎么落到了宴雅茹和大夫人手中。多年来姜氏的嫁妆已经没剩几件了。
桌上都是女子用的东西,宴遇南伸出的手到一半又落下了。
“这些都是母亲和雅茹从你那儿拿走的东西,有的已经毁了,为兄只能从外头买来像的,你暂且将就着,不喜欢再告诉哥哥,哥哥再去买了补给你。”
青年的目光温润,不过长宴清棠几岁却仿佛是在养女儿一般。宴清棠的心“咯噔”一声,她忙抓住兄长的衣袖道:“多少钱?”
“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钱?全都退了,用不着的,哥哥!”
宴遇南一月不过几两银子,购置这些恐怕将他多年的体己花了不少。宴清棠眼睛发酸,生长在宴家这个孤狼坑,偏偏得了宴遇南这样一个好哥哥……
“傻丫头,担心这些干嘛。”宴遇南一下笑开。
桌上还有不少东西是宴清棠离开宴家后未带走的,此刻都完完整整出现在宴遇南的书房中,可见他用心。
这些东西在自己走后无人看管,要么是流入大夫人手中,要么就是被宴雅茹砸了。
宴清棠深吸一口气。
窗户上的碧云纱印着竹影,室内一片宁静。
“我收下了,那就谢谢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