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这么翻看着。
到了下午,赵太医照旧上门,关问几句她的病情,又开始把脉。
她脉象平稳,才逐渐松口气。
“情况如何了?”宴清棠问的是那些染疫的病人。
赵太医摇摇头:“何以往一样,用温和的方子吊着,并无多大改善。”
他叹了口气,“药方该换得了。”
“你等我一下。”宴清棠站起身,去内室拿出一本医书,指着书上某一页对赵太医说。
“你看,叶先生和吴先生所著的银翘散,有辛凉解肌,宣散风热等功效,而王先生的解毒活血汤有抑制瘟毒吐泻、瘀血或感染引发的淤血等效……”
赵太医捧过医书,反复推敲几种用法,略带迟疑地问:“……你打算?”
“我认为,或可结合大家所长。”宴清棠细细与他说了说,“取其精华……”
赵太医静静听她说,偶尔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知不觉间,二人讨论近一个时辰。
赵太医见她面露疲态,一脸局促地起身。
“瞧我,你的病还没好,就拉着你说半天,我明日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不待宴清棠挽留,提着药箱快步走了。
宴清棠抚着额头,缓缓闭眼。
待缓过神,她又不免思考之前提及的解法,重新找来一卷医书,直至看累了才休息。
次日,赵太医一来,宴清棠塞给他一张药方。
“是从古书上得来,略有修改。”
赵太医看完,赞不绝口:“此法甚妙!”
赵太医回到医馆,按照宴清棠给的药方抓药熬药。
果不然有奇效。
病人喝过之后,呕吐的次数减少了,而且也不像之前昏昏沉沉,能进行简单的沟通。
赵太医忙把这个喜讯告诉宴清棠。
与此同时,街道上也传出新的风声。
众人聚在一起讨论。
“嗳,你们听说了吗?好些病人情况都好转了!再过不久,就能从隔离处出来了!这都是宴清棠的功劳,她前几日劳累成疾,卧床不起,刚清醒一点有埋头研究解方,这都是人家没日没夜的成果。”
一些人听了,一脸的诧异。
“不能吧?我不信!”
“那些太医也不是吃白饭的,怎么可能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其他人一点帮不上忙?”
先前说话的人又开口了:“诶诶!瞧你们说的,我还能骗你们不成?你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宴清棠一己之力控制鼠疫,有她在,鼠疫才没有在京城爆发,她还能治不了瘟疫?先前都是你们误会了,她可是尽心尽力!”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信,有些面露愧疚。
“我们真误会她了?”
“哎呀!我之前还堵过她,说得很难听,不会吧……”
“哎……”
抱着一丝怀疑,众人去打听。
这才知道,宴清棠正卧病在床,药方也是她绞尽脑汁写的,最关键的是染疫的病人都很喜欢她。
“我冤枉她了。”
百姓面上挂不住,既自责,又懊恼当初的冲动。
“宴姑娘付出那么多,我们还去找她麻烦,真不是东西。”
“这该怎么赔礼道歉。”
众人唉声叹气,又想到宴清棠身体还没好,有人提议送吃的,得到大家一致认同。
搬出家里所剩不多的粮食,又找了些野果子野菜,做成烙饼馒头,放在竹篮子。
悄悄给宴清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