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绞尽脑汁,故作大方道:“我与妹妹本是一家人,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孰高孰低,又有什么不一样呢?若是因为此事破坏感情,得不偿失。”
尚书千金开口了:“怎么破坏姊妹感情了?难道你们在府上,从不互相讨教互相解惑?”
“对啊,宴大小姐此言毫无道理,同为才女,所求的不就是能互相切磋探讨的对手吗?”
宴雅云一噎,她没想到着急之下说出的话,竟让他人钻了空子。
不由得暗暗给宴清棠递眼色,让她说了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宴清棠低着头,在看手里的画,像是全然不知宴雅云陷入僵局之中。
“哎。”
一声满含疑惑的沉吟声传来,是御史之女,目光如炬。
“宴大小姐,你何必推脱不应。你的诗画我也看过,和宴二小姐有异曲同工之妙,足以证明你们私下有过探讨,而且这种相似度,就像是一个人画的。不过宴大小姐的画略显灰暗、陈旧,比不过宴二小姐的浑然天成。”
当然比不过,她那有名的墨宝,全是剽窃宴清棠练手时废弃的一些作品。
也就只有她,把别人丢弃的东西当做宝,占为己有。
“对呀!你不是说怕破坏感情吗?结果私下也讨教不少。”
“是不是讨教的,还不一定呢!”
有人接话了,看了看平静淡漠的宴清棠,又看了看眼神躲闪的宴雅云。
“但凡能人,他的诗画别具一格,都别人模仿不来的韵味。宴大小姐和宴二小姐的诗画虽然有细微差别,仔细看还是看的出来,起承转合,落笔的偏好,作诗的调韵,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你们的画,还是从别人那儿买的!”
面对众人的连番质问,宴雅云显然不入宴清棠淡定,忍不住反驳:“当然是我的画,这还能有假!”
“那你要怎么解释,宴二小姐和你的画相似!”御史之女咄咄逼人。
“这当然是,当然是……”宴雅云说个半天,急出满头冷汗。
不能诬陷宴清棠,宴清棠翻脸,她讨不到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话锋一转:“你们凭什么这么说,身为姊妹,画风相似又有什么好奇怪的。空口白牙,污蔑他人,你们分明是妒忌,妒忌比不过我妹妹,就拖我下水诬陷我!”
宴雅云仿佛真受了莫大冤枉一样,双眼通红。
“卢温瑜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
贵女千金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有的泛起愤怒红霞。
“好端端的,扯卢小姐做什么!”
“对啊,你觉得我们冤枉你,你当场画一副给我们看啊。”
尚书千金更为果断,扭过头,面朝长公主、宋芊云跪下。
“长公主殿下,三殿下,臣女请命搬出宴大小姐之前的作品,与宴二小姐当场对比,还宴大小姐一个公道。如果是臣女冤枉人,臣女愿意道歉。”
宴雅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恳求的眼神落在宴清棠身上。
你傻坐在做什么,快说话啊,快说话!
宴清棠只冷冷看她,默不作声。
宋芊云火上浇油:“宴雅云,你把你之前的画拿出来,让众人瞧瞧,嫌麻烦当场画一幅图,这点小事拖拖延延!”
宴雅云只觉天都塌了。
她哪儿画的出来?拿之前的作品就是自打脸!
面对众人步步紧逼,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长公主坐在宴清棠身边,看她一副看戏的神情,心知其中有内幕,压低嗓音问她。
“宴雅云和你的画相似,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