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棠看着门口拿着剑横刀相向的人,有些心力憔悴。
要不是得拽着他一起走,宴清棠真想给他下个药。
她颇有些无奈,“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让我走?”
“不行,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追风一点也不让。
大有一副非要走就从他身上踏过去的样子。
说来说去就只有这个理由,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宴清棠快麻木了,她好不容易快好的身子要被他气的伤口再次裂开。
“再说一遍让开,再不抓紧时间赶路,你前主子就失去了一个得心应手的帮手了!”
门口的人已经懒得再重复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带动的。
到底是习武的人,手真稳。
等半天都没见他胳膊酸的举不起剑,宴清棠败下阵来。
她装样子掏掏耳朵,学着龙九霄面无表情的样子。
冷声问道:“你是我主子?”
追风收起剑,低下头:“卑职不敢。”
宴清棠深色严肃,收起方才嘻嘻哈哈的样子,“既然我是主子,就听我的,若是你再抗命不尊,有你好果子。”
她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搬出身份镇压他。
追风没有再坚持,只是身子往旁边稍侧。
宴清棠出门口,在临近他的时候淡淡瞥他一眼。
追风跟在她身后一尺的距离,不远不近,以便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也不知道王爷那边情况到底如何了。
龙九霄路上给宴清棠留了不少标记,马车一路缓缓向着标记的地方前行。
宴清棠伤还没有完全好,先前几天的猛药效果绝佳,但是也给她带来不少后遗症,她浑身不适。
马车摇摇晃晃加剧她的眩晕感,宴清棠强忍铺天盖地袭来的呕吐感,脸色苍白的靠着马车,眼睛轻阖。
察觉到马车慢慢停下来,并且没有再往前走的趋势,宴清棠睁开眼睛,动作轻缓的掀开车帘。
一个小孩站在车前,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凌乱,怯生生的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冷脸的追风。
目光停留在他的剑柄上,胆怯的吞了下口水,车里有一个姐姐掀开帘子,见到她似乎很是惊讶。
张张嘴,还是移着小碎步往旁边走,让开小道。
荒郊野岭出现个小屁孩,还这幅模样。
宴清棠的恻隐之心很快被勾搭出来,她提起裙边,从上面跳下来,追风小声提醒她。
“小心有诈。”
宴清棠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从车上下来到小女孩身边站定。
她个字有些矮,宴清棠只好蹲下身子才与她平视。
小姑娘脸上全是灰尘,连头发也是粗布条随意挽成两个发髻,衣角处已经破烂不堪,裤子上还有泥巴,是摔了留下的痕迹。
宴清棠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倒在手心里递给她。
小姑娘没有接,下意识看向她身后不远处拿着剑看上去很凶的男人。
然后端着小破碗的手往后一缩。
宴清棠回头,追风拿着剑走到另一边。
小姑娘看着她手里的碎银子,似乎在犹豫,还是拿过去。
她的手一片冰凉。
宴清棠看四周依旧没什么人,并不像有埋伏,她放柔声音,手搭上小姑娘细细的胳膊上,想起当初她救下的明宇。
荒郊野岭的,一路走过来并未见到有屋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