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温瑜在庙里住了大概一周,晚上一只鸽子飞进来。
她从鸽子脚上取下来信,就着屋子里的蜡烛看了许久,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虫子。
她看完信,将信纸丢在火炉里,立马收拾铺盖回了卢家。
晚上的气温有点低,寒风像是刺骨般,从裤腿钻进心里。
卢温瑜不由得打个冷战,不停的催着马车的车夫。
卢家灯火通明,远远的都能看见亮着的光了。
只是大门紧闭。
卢温瑜在人扶着下马车,刚刚落地的一瞬间就往家跑。
家仆看见门口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的人,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才小心翼翼的开门。
门很快再次被关上。
听见脚步声,卢阜看着卢温瑜跑过来。
她把包袱扔在桌上,跑的太急,发丝凌乱,珠钗斜斜的挂在她的头上。
卢温瑜来不及整理,抓着卢阜的胳膊,“爹,青碧来的信里说她失败了,并且龙九霄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们会不会被皇上抄家啊!”
她气都没缓过来。
卢阜冷漠脸,弗开她的手。
鼻子气的都能冒出火来。
但他向来宝贵这个女儿,忍着点自己的怒气。
“你还有脸回来,谁让你给青碧写信除掉宴清棠的!皇上已经开始查这件事,做事不顾全大局,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卢温瑜心里跳个不停,大脑里面一片空白,一向诡计多端的肚子里半点都憋不出来一个主意。
“能怎么办!”卢阜也没有主意,“皇上要查,迟早瞒不住。青碧也联系不上,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卢家安安稳稳在朝中做事几十年,都十分受器重,如若因为青碧刺杀宴清棠一事而被有所怀疑有所牵连,那么她们守的那个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一想到这个,卢阜的脸色更冷了,像是行走的冰窖一样。
卢温瑜在家里,卢阜是最最疼爱她的人,从来都是要什么就给什么,卢阜连大声说话都不曾对她。
现在却这样,卢温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满脑子被恐惧填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恢复以往的笑脸盈盈的样子。
“爹,你放心,我这就去找公主。”
卢阜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看,忍不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他满是质疑:“公主?她能怎么帮你?她自己都因为这件事被皇上关禁闭关到现在。”
每天白日里还要去藏经阁里抄书。
卢温瑜脸上的笑意不减,“您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卢家之所以能在朝廷中比较有威信,一方面得益于功绩,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她和宋芊云这层关系。
这也是她当时选择跟着宋芊云的原因。
卢温瑜从自己的的袋子里掏出来一些东西,说完转身去找宋芊云。
宋芊云已经洗漱躺下了,就听见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她烦烦躁燥的随便找了件外衣搭在身上,用脚趾随意的勾着床下的鞋子,把脚塞进去。
门外的敲门声还在响,每一声都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来了,别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