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棠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对方一身简白宽松的长袍,面容和蔼,看着倒是面善。
“早上登门拜访,希望没有给沈家带来不便。”宴清棠福了下身子说道。
“宴小姐客气了,久仰大名果真不如一见,宴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沈山乐呵呵的将宴清棠请到了花厅,心中已经猜到几分宴清棠来这里的目的。
“前些日子便听闻姜氏一事,我深表痛心。”沈山宽慰道,“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宴小姐还是要节哀顺变。”
宴清棠嗯了一句,有些好奇为什么沈山会在这件事上过多询问。
宴家和沈家,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宴小姐,这民间传闻离谱的很,早些年我还听闻姜氏在宴府已经......”
“她在宴府过的并不如意,但也并没有发生意外,是我将人解了出来。”宴清棠笑着解释,也时刻关注着沈山脸上的表情。见他表情如常,应该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宴清棠放下戒心,主动将话题往沈母的病情上面引。
“你看我,见到宴小姐着实激动,把正事都忘了!”
沈山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表情也有一丝懊悔,“宴小姐里面请。”
沈山带着宴清棠找到了沈明远。
“宴小姐听闻沈母身体抱恙,特意过来瞧瞧。”
沈明远深深的看了宴清棠一眼,眼神中带着些疏离和警惕,“跟我过来吧。”
“他就是这个脾气。”沈山在旁边笑着缓解气氛,“宴小姐别跟他一般计较,病人为大。”
宴清棠点点头,原本就没打算将沈明远的态度放在心上。
走的时候,宴清棠注意到沈明远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放在她身上,正纳闷自己为何会吸引对方注意的时候,便看到沈明远停到了一个月亮门门口。
“到了。”
这个小院当真别致。
月亮门的里面种满了各式花草,此时的蔷薇正开的热烈,纷纷扰扰的挂了一墙。除开了葱葱郁郁的蔷薇,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沈母向来喜欢花草,院子里倒是显得有些拥挤。”
沈山的目光同样扫过整个院子,依旧是笑容满面。“既然是诊治,我就不进去了,省的人多惹得沈母心烦。”
宴清棠跟着沈明远进了门。
屋门被推开,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宴清棠下意识的掩住口鼻,好一会才适应了这股味道。
“沈母身体不好,这些日子一直都靠着这些药续命,也因为味道有些难闻,过来探望的人也不多。”
沈明远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绷着一张脸,若不是之前沈山解释过,宴清棠莫不是都以为对方不喜自己“多管闲事”。
“无碍,只是刚进来时有些不适应。”宴清棠摇摇头,然后便看到了坐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沈母。
光是看沈母面相,宴清棠便觉得对方病得不轻。
沈母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却越发红的扎眼,那并不是因为涂了胭脂,想必是疾病所致。
“这又是从哪找来的大夫?”
沈母拖着瘦弱的身子站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责备,“我都说了,这是老毛病,估计日子也该到头了,你们不用如此为了我耗费心神。”
沈明远没吱声,直接给自己拉来一把椅子坐下等着。
到底是沈母招呼宴清棠过去,“你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就是脑子有点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