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兰满心欢喜地对她们的夸奖照单全收,在心底则是默默把保养事宜,提高为与养老同样重要的档次。
李英兰乐呵呵道:“我很喜欢,老大媳妇辛苦你了。”
方桂香说得不好意思了:“娘,您太见外了,给您做衣裳这不是媳妇该做的本份吗?”
晌午做饭,蒸上白面馒头,李英兰把泡了两天的酸豇豆拿出来,切成碎丁和猪肉沫一起炒了一大盘。
开胃的酸豇豆炒肉末配馒头,董家人吃得舒服。等吃饱了,董有森才敢说话。
他观察老娘的习惯,凡是吃饭的时候都不爱说话,所以他也选择识时务地闭嘴。
他回来的时候正巧踩着饭点,不然可以早点说。
“娘,能配种的公牛找着了。就是咱村里唯一的道士家,你说巧不巧?”
李英兰没想到,乍一听,也是愣住了神。
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道士是修行之人,他们崇尚牛,后世还有人戏称他们这些修士为牛鼻子老道,可见不吃牛却养牛是很正常的。
李英兰追问:“道长家如何说?”
董有森嘿嘿一笑:“此事我谈妥了,只要得闲把咱家牛牵过去同圈住几天就行,等下崽了,他家和我们家平分。”
“若只生下一只小牛,我们再协商给银子,或者以物换物都行。”
下崽产牛奶,李英兰是现在最期盼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吃饱了就牵过去吧。”
饭后,目送董有森把牛牵走,她才背着手回屋,最近家里农忙结束了,除了两个媳妇躲在屋子里缝新衣裳,倒没有旁的事情了。
李英兰也不想一直找事做,索性不折腾,让两个儿子也好生休息。
进了六月,董家人过得悠哉悠哉。
地里每日安排人去查看,该浇水浇水、该除草除草、该抓虫抓虫。
家里,李英兰继续领着孩子们学习认字。
期间符文鹤来了许多次,特别是赶上李英兰说故事的时候,他就更不会提前走了。
李英兰心疼他嗓子哑了,一直不见治疗,想来是家里太穷了。
李英兰只是凭空这么想,毕竟她还没有去过符文鹤家,这日偷偷地把人拉到自己屋子里。
“好孩子,婆婆出面,请村医给你治疗嗓子好不好?嗓子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还这么小,不能哑巴一辈子啊!”
这是符文鹤第一次踏进李婆婆的屋子,有股熟悉又陌生的木质香气冲击着他的鼻腔。这股香气勾起了他在心底尘封的往事,那些快要淡忘的记忆。
李婆婆为什么会有这么珍贵的沉香木?
符文鹤一眼,就发现了李英兰放在床头的木头,他连忙低头掩饰惊讶。
李英兰以为是这孩子害羞,她拍怕瘦小的肩膀道:“你放心,所有的费用,婆婆替你出了。”
其实李英兰自认不是慷慨之人,特别是遭遇了卫书贤一家的不辞而别,她不想一味对别人好了。
这次李英兰愿意主动开腔,主要是爱惜符文鹤,能读得进书的孩子,就有走仕途的机会,可是古代太残酷了,不会说话相当于和仕途无缘。
她有心让董花生走仕途,也有心想给他的孙子找个伙伴,他们有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后到了官场上,彼此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信之人。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孙子仕途平坦,有熟人相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