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鹤……”
李英兰把孩子搂在怀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话总得有个头吧,可是她对符文鹤完全不了解,她现在去问你为何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还有什么家人,等同拿刀子朝人心窝里面捅。
没办法,和李长生陪着他呆了一会儿,又掏钱给老人办了丧事。
他们没有亲人在这里,没有必要停三天,直接找几个短工,买一口棺材,再去把村子里的道长请来看风水,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老人的丧事潦草办完了。
即便是不那么正规,但符文鹤心里还是对李英兰充满了感激,要说李英兰怎么知道,单看孩子突然黏着自己,表情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肯定有许多心里话想倾诉吧。
这是李英兰头一次见到道长本人,身量虽然消瘦,但有一股道骨仙风的架势。
他挥着手中的拂尘收势,一场简单的超度法事就算做完了。
李英兰给他拿钱,两个人聊了起来。
“原来你就是董家老太太?”老道捻胡须笑了笑,因为牛配种的事情,一下子关系就拉近了。
“道长若得空,可到家里坐坐。”
李英兰和人寒暄一会儿,就领着哭肿眼睛的符文鹤归家了。
“那个茅屋太危险了,从今以后,你就和长生住一个房间吧!可能挤了点,但你们两个男娃将就一点,等婆婆以后挣了钱,给你们盖青瓦房。”
站在李长生的屋子门口,李英兰半开玩笑地安慰他,合上门,转身对上全家人的探究的眼神。
很明显,他娘又捡人回家了。
“娘~~~”杨秋花傻眼了,家里人越来越多,她婆婆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董有森表情也很古怪,他喉咙滚了滚,神秘兮兮地凑上前问:“娘!你有没有经常梦见观音菩萨?或者有没有大师说您是观音转世?”
李英兰啐了他一口,满脑子都是什么?以为她老糊涂了,当慈善家?
“你一边去!”
虽然今天她同意得确实有点草率,但当时的情况一言半句解释不清楚,她怎么好意思看着老人在自己面前,带着遗憾和牵挂撒手人寰?
何况,她本身就很中意符文鹤这个孩子。
她板着脸吩咐:“以后,文鹤这孩子就住在咱家了,和李长生一样,你们不许欺负他。”
“知道了,娘!”老大一家忙不迭地点头。
符文鹤这个孩子,从前常来家里玩,看见谁都会微笑算是打招呼,老大一家对他颇有好感。
杨秋花老大不乐意,唉声叹气地回屋子。
“碍眼的人又多了一个。”
是的,她看谁都觉得碍眼,不是挡住她吃饭了,就是挡住她要钱了,总之,让她过得不顺心的人都碍眼。
李英兰压根不理睬杨氏,现在她对杨氏的处理办法就是冷处理,你别舞到我跟前,我可以当作不知道。
忙碌一下午,她累坏了,揉了揉眉心,她不想吃饭只想睡觉,但不行,今天的晚饭她可以不吃,但一定要在场坐镇。
文鹤第一日住进家里,她要给孩子安全感。
开饭的时候,她观察了,文鹤确实很拘束,所以和她李长生一左一右的给符文鹤夹菜。
他碗里的菜堆冒尖了,堆不下了,她才罢手。
“娘!我也要!”
看董有果吃醋的小表情,李英兰也给她夹了一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