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消息,兴奋地站起来:“嘶!岂不是知府老爷又要升堂了?”
郑鸣起头叫嚣:“走走走,我们一起去府城,要求知府老爷立即过堂审问。”
毛村长狠狠吸了一口旱烟,也站起来道:“对,绝对不能让宵小钻空子。”
临安官衙外,凡是关心案情的老百姓都聚集在一起,人多了难免显得纷乱。
衙役们手把钢刀,一个挨着一个,站成一堵人墙,把老百姓隔绝在府衙之外。
捕头在外劝道:“知府老爷何事提审,我也不知道,你们别闹了,老爷英明,一定会秉公办理。”
“不行!必须现在过堂!”
百姓们不服,就看见厚重的官府衙门咯吱大开,有衙差跑出来咚咚击鼓。
“知府大人升堂!!!”
“走,我们进去看看!”百姓们伸长了脖子,不顾阻拦又想朝里面挤,大家鞋尖抵着鞋后跟,一众衙役拿他们没办法。
李英兰脱下常服换囚服,再一次跪在大堂之上,这次大堂上多了她陌生的面孔。
“草民是逃奴的主家,听闻家奴犯事,特地回临安了结此事,草民绝不姑息养奸。”
蒋世鸿看对方滔滔不绝地表态,倒是像在作秀,想表现他家多刚正似的。
“奴籍为何会在崔家人手中?”
“回大人话,草民原想将店铺连同这个仆人一同转卖给崔家。”
知府抬了抬眼皮,看向另一边的大裕荣女婿,崔得贵此时眼观鼻子,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
他一拍惊堂木:“押逃奴过堂!”
“威武!”两边的衙役使劲用喝威棒跺地,逃奴身上带着枷锁,被两个人夹送上来。
逃奴还没来得及换上囚服,身上染有血色,蓬头垢面十分狼狈。
蒋世鸿拧眉,朗声喝问:“这张奴籍是不是你的?”
逃奴精神萎靡,他有气无力地抬起头,尽管他看不懂文字,但看见同在大堂的主家,他点头道:“正是。”
蒋世鸿追问:“你冒用主家的店铺争取租金,你可认罪?”
“认罪!”
这件事他无从抵赖,他起初也本分过一年,但看主家从不过问,就好像忘记了这间铺子似的,他才起了贼心。
蒋世鸿看罪名坐实了,不由得松了眉头。
“跪在大堂的婶子,你可认得?”
李英兰闻言,忙抬起来给逃奴辨认。
“认得,她是郑家找来的接替,是个谨慎人,我们之前签了一份三方协定,只约定三两银子的租金,缴纳到年底。”
蒋世鸿点点头,两次升堂的话倒是对上了,这些线索足矣断案。
又是啪的一声,知府老爷尚未说话,崔得贵忽然在旁边抢先大喊起来。
“原来我崔家竟然被刁奴蒙蔽了,是我们错怪老婶子,还请老爷严惩刁奴。”
说罢,他一脸愤恨,用充满厌恶的眼神,上下剐了逃奴,怎么看都像是错怪了好人的摸样。
蒋世鸿宣道:“李英兰侵占店铺罪名不成立!”
他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瞪铺子的旧东家:“管束家奴不严,着你们退换郑家的押金,并补偿李氏的损失,服不服?”
知府的官威如同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定在众人的头上,旧东家畏畏缩缩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