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老爷,秘方是民妇祖上流传下来的,临安府城独一份,王记在民妇出事的前几日才开张营业。”
蒋世鸿一捋胡须,好奇道:“既然早先发现了不妥,为何当时不来告官?”
“起初民妇是要来的,不过有了不可抗力的因素,您可以把王记的人找来,我们当面对峙!”
因为董有森不是状告之人,他无需上堂,只有李英兰和周小木跪在大堂,他站在二门外看知府老爷断案。
等王记的人被押上大堂,蒋世鸿继续审问。
“本案的重要相关人,皆已到齐,王记,原告说你用下三滥手段盗取秘方认不认?”
王记的人摆出一问三不知的姿态:“老爷我不认,此事我也是受害人,起初是这小子拿秘方来恳求我买,我看他实在可怜,无奈答应了,还给他二十两银子。”
周小木气急了,指着王记大骂:“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知道我在李记帮工,三番五次的来找我,还许诺我得了秘方给我五十两做报酬。”
“结果……我鬼迷心窍答应你了,你才给我二十两银子,连一半都不到!”
蒋世鸿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他们各有说法,振振有词,他还真不好判断真假。
“你们都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说的话?”
大堂一片寂寞,王记家抵死不认,周小木除了银子,什么证据都没有。
此时李英兰冷静地问道:“有人证算吗?”
蒋世鸿看案子又有了新线索,不得不佩服老太太,这次是有备而来。
“人证是谁?现在何处?”
“回禀老爷,人证是我的女儿和儿媳,当时我也在场,但我现在是原告,就不作为证人了。”
蒋世鸿皱了皱眉,这个人证不太有说服力啊!
王记的跳出来否定:“你家的人,当然都是向着你了,这个人证不能作数!”
蒋世鸿心里也如是想,现在想帮李英兰,但对王记来说确实不公。
李英兰被人否决,也没有着急,她沉思了一番,脑海里闪过一些法制片,最终朗声道。
“知府老爷,民妇有一办法,可以确保证词绝对公平可信!”
“说来听听?”蒋世鸿以前就对李英兰赞赏有加,现在他也很好奇,老太太还有什么高招。
“我出门时,没有告诉他们我今日来府衙,您可以派人把他们接过来,然后单独审问。”
“就问他们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嘶~”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单独询问,对比证词,就知道真假了。
“而且,证词的当事人周小木和王记皆在,也可以让他们二人复述当日交易银子的情景,只要四个人的话没什么出入,这官司不就明朗了吗?”
蒋世鸿被李英兰的有理有据给说服了,其实断案不就是这样吗?根据证词和证物来判断,这位农家老太太,不仅做得一手好茶饭,竟然还会断案?
她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在知府老爷的心里打上问号。
“准了!去办!”
衙役分出一小队,风风火火地出去,董有森没想到他娘会提出这种要求,他也想赶紧回家去通知嫂子,可是被他娘的眼神制止了。
李英兰不许他去,就是怕被扣上串通证词的名头,董有森已经来了,他万万不能离开知府的视线,否则功亏一篑。
方氏和董有果来了,董家人也想来,但因为官府的马车坐不下,所以留在家里等消息。
“娘~”
董有果第一次进大堂,她很害怕。
“没事,把你们看见的听见的如实说出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