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花招,落在旁观人的眼中,自然觉得邹乐技高一筹。
场边管事的摇旗:“预备!”
场边观赛之人,均是呼吸一紧。
“跑!”
话音一落,甄挚反应极快,缰绳全松,全力奔出去。
她不知道邹乐的真实水平,不敢轻视对手,不敢藏拙,她要邹乐输的心服口服。
邹乐在起跑上慢了一拍,却没有轻易放弃,他策马追赶,鞭子啪啪甩下,急促的频率提醒乌云提速。
骑自家马儿也是有好处的,乌云和小主人早已培养好感情,踏踏的马蹄奋力追赶。
很快甄挚拉开的优势就被扯平了,摒去呼啸的风声,甄挚耳朵一动,不用回头她也能分辨邹乐此时与自己的距离。
这小子,是有两下子,他的马帮了他。
甄挚知道胯下的枣红马在品种上就比不过,但是她不担心自己的技术比不过。
“驾~”
收回思绪,甄挚在绕弯之时争抢内圈,贴着内线穿过第一圈,再接下来的三圈比赛中,甄挚都凭借技巧夺取了贴内圈跑的优势。
三圈绕场跑完,最难的点在于曲线惯性,突然变成直线,不仅考验身体平衡,还考验驾驭能力。
一个急停之后,甄挚最先来到直线起始点。她没有丝毫停歇,照样不回头往前冲。
在一片鼎沸的欢呼声中,甄挚触及到了杏黄色旗杆,顺势一把扯下,她终于回头。
看着手停滞在半空之中的邹乐,甄挚露出畅快的欢颜:“承让!”
跑马场占地有5亩左右,是临安府城境内最大的一所场地,三圈疾跑下来邹乐虽没有气喘嘘嘘,但鼻尖溢出汗渍。
反观甄挚,气息还算平稳,一身清爽,还是清隽的玉面,没有一丝疲态。
邹乐心里大受震撼,他知道自己输了,在体力上、臂力上、甚至可能是技巧上。
别看邹乐追的紧,他用不少技巧才勉强咬住,整个过程并不轻松。
甄挚扶着马背下去,双脚刚落地,就被疯跑而来的学子们团团围住。
“哼哼,有的人现在是不是该表现什么?”
邹乐忿忿盯了甄挚一下:“对不起!”
道歉的话脱口而出,说得十分没有诚意,就好似在施舍一样。
众学子们不满意,要他再说。
甄挚罢罢手,众人噤声:“你瞧不起人,终有一日,也会被人瞧不起。”
“你叫邹乐对吧?眼界太小了,你走吧,去找董进之道歉,我们还要课业要忙。”
“甄挚,你就放他走了?不押着他去当面道歉?万一他半路逃跑怎么办?”
甄挚斜睨了一眼说话之人:“你不上课了?”
“再怎么说邹乐是一品楼的小公子,他若是输了不敢去道歉,想必更在意的人,应该是一品楼东家才对。”
众人一想,可不是这个道理吗?
事情传扬出去,世人皆知东家的孙子是个怂包,只会扫了一品楼的颜面。
在临安扎根三十余载,更要爱惜羽毛,邹乐想跑,邹府也会出面押着他上门,甄挚根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