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宋云珠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睛,宋夫人轻笑:“小姑子别生气呀,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
“什么时候定下归期只管告诉我。”
宋夫人知道她一时半刻不会走,又调转了话锋:“嗳,你知道我要宴请的客人是谁吗?”
宋云珠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宋夫人神神秘秘的笑:“人家孙子可是临安知府的高徒,八岁就考中秀才了!”
“敢问你家知州大人今年贵庚,名下可有这等出息的后生啊?”
一连串的提问,令宋云珠窘迫。
她和知州是老夫少妻,自己刚出嫁的时候16岁,她嫁的人已经28岁了。
婚事是爹娘做主定的,就是看中对方考中了进士,还没有结过婚,是清清白白的背景。
这点好,完全可以盖过年纪大的缺点。
现在她女儿都满十四岁了,才迟迟看明白往日恩爱,全是因为她年轻,现在她人老珠黄,那人就不停纳鲜嫩的小妾,把她气得不行。
而且他虽然现在官居浔阳知州,并不是靠真本事,完全是靠阿谀奉承一路升上去的,整日忙着吃喝玩乐,更没有闲心教授弟子。
拜在他名下的弟子,多是家境优渥的商人之后,心思不在读书,全等着拿钱捐官。
宋云珠心里很清楚,这帮废物弟子除了家里有钱,简直是一无是处,万万不能指望他们,在官场当助力,真有点风吹草动便先倒了。
听到大嫂说,有人竟然能八岁考中,她就觉得很稀罕:“天底下还真有这等天才?”
“为什么我家老爷,在临安上任的时候,就没遇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
“哼,命呗。”宋夫人忍不住冷嘲热讽。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眼馋别人的徒弟,倒不如自己在浔阳城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这等少年英才。”
“说不定以后能考中前三甲,作为人家的师父,在官场的地位岂不是跟着水涨船高?”
宋云珠气鼓鼓的,甩袖离开。
“嘁!瞧给你惯得!”宋夫人冲着宋云珠离去的背影埋汰。
“什么活儿都不干,一分钱也不给,就想来我家白吃粮食。”
宋海月此时提着花篮,蹦蹦跳跳的走进来:“娘,您犯得着和姑太太生气吗?”
“为了假珍珠的事情,都气多久了?还没好呀?”
“你为啥不直接把话挑明了说,问我姑姑假珍珠是怎么回事?”
宋夫人又爱又恨的瞥女儿:“这种事怎么挑明说,她不要脸送假货,我还要脸呢!”
“我和你爹为人做事,都要多想一步,偏你是个粗枝大叶。你啊你,真操心你以后该怎么办?”
“走路没个姑娘家的样子,又蹦又跳你是小白兔咋滴?你看看人家姚菁菁,走路四平八稳的,那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放下手里的竹篮,宋海月不爱听的捂耳朵。
“哎哟,娘你怎么又开始说我,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现在挺自在的,要我学姚菁菁那副做派,不可能!”
小姑娘来到娘身边撒娇。
“对了,娘!我听管家婆子说,家里明日要宴客对吗?哎呀,我明日正好有个事儿,我早上就出门,午后再回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