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听了脸色苍白一片，原来她娘是官宦家的小姐，若是没有遇见海盗，她也应该嫁到门当户对的家庭才是。

是他，自己眼前的这个爹，强占了她娘。

白薇想清楚了事情脉络，看陈家父子的眼神变得格外复杂。

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竟然是十恶不赦的海盗。

李英兰也听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白薇这姑娘从小就命运多舛啊。

至于老门主所说的不理解，她身为女人，当了别人的母亲，她倒是有几分理解。

“老门主试问，普通人家谁敢娶海盗的女儿？”

“她终究是女孩，施娘子是在为孩子的以后打算吧，总不能她长大，嫁给海盗或者掳个夫婿？”

其实，不用她挑明说，陈家爷俩心里也清楚，她娘自从生了女儿就愈发闷闷不乐。

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存的是送走的心意。

也有可能是想抱着女儿一起跑，不过大人被抓了，小孩没有及时的抓住，她随着船只离开了。

但陈顺尧有一点和白薇一样惊讶，他今天才知道，她娘的出生，爹娘之间的事情。

难怪娘总不爱和他们亲近，总是一个人郁郁寡欢，宁愿看看鱼，也不愿意看看他们。

她娘是被掳来强娶的，她娘能开心吗？

陈顺尧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他脸上闪过恍然、遗憾、怀念许多复杂的情绪。

老门主提起自己的陈年往事，总是不自然，也不爱多提，他咳咳两声。

“顺雨你从小姓白，去到了什么样的人家？”

白薇虽然不耻老爹的行为，但还是有问必答的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在临安府城柳溪村长大，那儿的人都姓白，我长大听人说，自己是被遗弃的女婴，顺着河流坐着木盆一路飘来的。”

“捡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发烧，想是我那会儿病了，别人怕花钱，才不要我的。”

白薇才说了一个开口，陈家爷俩开始抹眼角。

李英兰在心里啧啧声，还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

白薇继续往下说，她后面的经历并不好，前有白富得了儿子，亏待养女。后又被卖换钱，抱着大公鸡成亲。

可把爷俩气坏了，老门主捶胸顿足的说：“老三，去通知你大哥和二哥，明天我们打到临安去，宰了那一窝畜生！”

“嗳！爹！”陈顺尧答应一声，就站起来往外走。

“别！别啊！”白薇一把将人拽住。

咽了咽喉咙，干巴巴的喊了一声：“哥？”

陈顺尧也是一愣，刚才还是怒气冲天，一下子就收敛了怒气，慢慢扬起一抹笑容。

他等这一刻，等好久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偶然还会在浓雾中，听见一个声音叫哥哥，等他醒来什么都没有。

“小妹！你叫哥哥啥事啊！”

尾音带着雀跃，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家妹妹。

“哥，你别去了，我们都没关系了。”

“我的事儿还没说完呢，你不坐下听吗？”

“听啊，我怎么不听？小妹你放心，欺负你的人，三哥都给你收拾掉。”

收拾掉就是宰掉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