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上官爵腿边搁着的一个礼盒吸引盛卿尘的视线。
绸缎的,颜色漂亮。
盛卿尘好奇道:“你对我爹那个态度,还带礼物?”
上官爵瞥了她两眼,懒洋洋道:“给卿然的,她昨日因你摔倒,本王毒发没有顾上。”
“呵呵。”盛卿尘冷笑。
果真是心头肉,难怪盛卿然对他死心塌地。
“王爷如此一往情深,怎么不将人娶回来?”
上官爵凝眉,瞧了她一眼,不太情愿道:“本王对卿然,不似你想的那般。”
不似这般?
“你不记得了?”上官爵有些气闷:“七年前,雨花巷,本王重伤,遇到你们。”
似乎有些遥远的记忆碎片侵入脑海。
雨花巷是个胭脂水粉街,七年前,盛卿尘与盛卿然还未因上官爵闹翻。
作为嫡姐,盛卿尘对盛卿然实在不算坏,拉她一起上街买胭脂也是常事。
那日天晚了,她们回去的路上,在雨花巷里遇见了个一身是伤的男子。
那男子头戴面具,身上全是刀伤,奄奄一息躺倒在地。
男子便是上官爵。
上官爵认出盛家姐妹,但彼时他已然神志不清,只记得自己的暗卫赶到时,盛卿然边哭边给他上金疮药。
而盛卿尘不知所踪。
他往后对盛卿然总多一分照顾,因那天太冷,知晓刺杀真相后更是掉入寒潭,而盛卿然是唯一朝他伸手之人。
“.……”
盛卿尘完全想起了,但更令她震惊的是:“你说那受伤的人是你?!”
她经历的,可不是这样的经过!
当时上官爵带着面具,身份不明,盛卿然吓破胆,一个劲求她不要管,赶紧回相府。
当日她们是偷溜出来,并未带丫鬟随从,而且天色已晚,路过的人甚少。
盛卿尘知道不能见死不救,她从随身的小荷包摸出金疮药放在男子面前,跟盛卿然说让她先回去,自己去药堂找个大夫过来。
她跑着去的,天忽然下起大雪,路上还摔了两跤。
可带着大夫一身狼狈赶回时,哪还有男子的身影,地上只有凌乱一片的脚印。
上官爵已经被暗卫救走。
回到相府时,盛卿然已经在府里,听完经过,还嘲笑她:“那种人,说不定是什么大人物,都是有随从的,哪里轮的到我们担心?”
盛卿尘没见到面具下的真面目,盛卿然自然不担心她往后跟上官爵提起。
听她说完,上官爵勃然大怒:“不可能!卿然说她是看到了本王的玉佩认出的本王,没道理她认得,你不认得!”
当时玉佩就挂在腰间。
盛卿尘无语的想翻白眼:“我放下药就赶着去找大夫,哪有劳什子的时间看你腰!”
她掀起袖子,露出手肘上的一道疤:“这便是那日摔伤留下的,相府的诊疗记录想必还在!”
盛卿尘气死了,知道盛卿然这女人不安分,倒不知原来这么会演戏。
上官爵似乎一瞬间僵住了。
他还记得自己那日问盛卿然:“我刚才瞧见你们姐妹二人,怎么就你一个?”
盛卿然那时答:“姐姐害怕,先回府了。”
那往后,每当有人说盛卿尘倾慕他,他便觉得恶心生气,觉得盛卿尘表里不一。
而对盛卿然则诸多照顾。
盛卿尘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车内烦闷,不想看这眼盲心瞎的男人,掀开帘子看两边。
这一看,吓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