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堂。
上官爵的人与冯境吵了好几日了,上官墨池头疼的撑头在龙椅上捏太阳穴。
偶尔说两句:“众位爱卿有事好好说。”
“陛下。”御史大夫向他福了一礼:“棉衣的事情,若是不给西北大军一个交代,可真是凉了将士们的心啊!”
冯境脸皱的比他们还委屈,也跪拜下来:“陛下,该补的棉花,臣早已着人去办,宣王要处置的官员,臣也是一个都不敢拦,微臣惶恐,不知宣王还有哪里不满意啊!”
上官爵站在下位,闻言冷冷一笑:“冯大人好会告状,本王可是什么都没说。”
冯境气节,他心道现在针对我的可不就是你的人!
那你倒是让他们闭嘴!
他深呼吸两口,心一横,打算将苦肉计眼到底,抬手就要摘自己的官帽:“陛下,微臣无话可说,宣王若是要臣的乌纱帽,那臣便以死谢罪保全名声!”
说罢就要往柱子上撞。
上官爵手一抬,将他拦下来,笑吟吟道:“冯大人不要心急,西北军的棉衣暂且搁置,我还有旁的东西要给陛下看呢。”
上官墨池见他铁了心要办自己的人,脸一冷,道:“你又要做什么?”
大殿里气氛正尴尬,那午门外却传来了声响。
‘嘭——’
‘嘭嘭——’
四下哗然。
“击鼓?!”御史大夫惊愕道:“龙门御状!”
这龙门御状可不是说告就告的,自古百姓出事,只能去击衙门的鼓,由县令受理。
若是事情关乎甚大,县令解决不了,再交呈给太理寺,立案侦查。
而这龙门御状,一告便是到了天子面前。
自古告龙门御状的人便不多,因这鼓不是谁都可以敲的,有大冤情的人,一般得罪的都是大人物。
而这大人物眼线众多,断不可能让人活着走到皇帝面前去告状。
那今日是怎么回事?
只见上官爵闲散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上官墨池握紧了自己的袖袍。
不多时,那击鼓鸣冤的妇人就被带到堂上来。
冯境一看,两腿一软,已经半跪在了地上。
上官墨池直视那妇人,问道:“你有何冤屈,要朕替你伸冤?”
虽这么问,但朝堂上的众人都清楚,这妇人所告之人,必定是冯境了。
果然,那妇人跪伏在地,将身上的血书交出来。
她字字泣血:“贱妇所告之人,姓冯名誉,此子于一年前,因贱妇交不出秀水街的铺租,便想用我女儿去抵债,可我女儿早已婚配,他、他便将我女婿殴打致死!”
“既然如此,你去投官便是。”上官墨池盯着她看:“告龙门御状是为何?”
“自然是告了!”那妇人恨得抖若筛糠:“可县令与冯家有勾结,判了个误伤,那冯誉赔了点银子便脱身了,他不解气,一个月后,又将我家女儿绑了出去,强、强——”
她说不下去,眼泪糊了一脸:“我女儿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
上官墨池越发阴沉:“全是一面之词,你可有证据?”
“自然是有。”上官爵手一扬,让人呈了文书上来:“冯誉打死人那日,秀水街有十五人目睹现场,并非什么误伤,冯誉叫家丁摁着将人活活打死的。如今人证都在宫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