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安还是那日的打扮,长发高挽,英姿飒爽。
益公公半干不尬一笑,这辛幼安他倒是不敢得罪,知道皇帝还指望辛家呢。
“大小姐这巧得很呢,奴家来传陛下口谕,只是王妃厉害得很,嘴上占不到便宜,这小玩意儿倒是贴心。”
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执画冷肃着脸,摸出袖里的一根银针。
还没出手,辛幼安压了一下她的肩头,笑说:“这妹妹倒是眼生,王妃的丫鬟?”
盛卿尘盈盈一笑:“又见面了,辛大小姐。”
执画才将银针收回,微微挣脱了辛幼安的掌心。
“那奴家就先带王妃过去了,大小姐想必为了辛将军的病症而来,好生聊着。”
上官墨池不在殿里批阅卷宗,大冷的天,倒是在池边喂鱼。
见盛卿尘要行礼,他散了鱼食拍拍掌心,抬手道:“免礼吧。”
荷叶都枯了,水面的锦鲤因着动静一哄而散。
上官墨池在桌前坐下,抿了一口茶。
“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他道。
盛卿尘以不变应万变,之前在上官墨池面前,她立的便是冲动,急功近利的形象,她灵机一动。
“侄媳不知,只是侄媳正好有事想找陛下商讨。”
上官墨池果然来了兴趣:“哦?说说看。”
“近日太医院里几位大人都忧思忧虑,焦急异常,想必都是为了辛老的事,侄媳斗胆,想请命诊一诊辛老的脉。”
“你能治?”
“未见病症前,侄媳自然是不敢保证。”
上官墨池沉默了一阵。
盛卿尘知道,照他这多疑的性格,多半是在思索她现下的目的。
果然,上官墨池问道:“你如此着急立功,怎么,是宣王妃的头衔不能令你满意么?”
上钩了。
盛卿尘将想好的词抛出来:“宣王妃这个头衔,说到底还是依附宣王,而自己挣的名头,才真正是自己的。”
她这话其实非常带有暗示性,就是想让上官墨池看来,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依附宣王,不好么?朕听母妃说,她允你进太医院,是你为了子嗣求她的。”
“子嗣都是托词。”盛卿尘叹了口气:“陛下想必也知道,宣王必然是不信我的。”
所以盛卿尘才如此着急出头,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
上官爵不信她,那是否,这人确实可为我所用?
“朕瞧着可不像,宣王那日在苏贵妃那,维护你的很。”
“陛下。”盛卿尘决定来个猛的:“宣王在明面如此维护我,您当真不知为何吗?”
上官墨池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路:“为何?”
“盛旻在西北军中如何,想必陛下也是了然,一路攀升,对吧?他如此着急提拔盛旻,难道不是在朝父亲示好么?”
是了!
上官墨池暗暗收紧掌心。
上官爵接连的这些动作,不就是为了,为了讨好盛怀瑾?
他猛然沉下脸来:“你又知你父亲没有二心?!”
上次回门,他便是有意让盛怀瑾将盛卿然也塞进王府,启料失手未成。
盛旻又连连攀升。
他自然是怀疑一二的,因此近日对盛怀瑾也是颇为冷淡。
这不,近日散朝盛怀瑾有心单独觐见,他也是没答应。
“陛下。”盛卿尘见他动怒,跪下来道:“我看事情简单直白,陛下才是大创储君,又怎会因区区兵权而转投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