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府依旧是重兵把守的状态。
上官爵翻身下马,入门时被拦下来。
他周身怒气环绕,侍卫们不敢惹,只在门前跪了一排,恳求:“王爷,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否则属下们人头不保,还望王爷饶命啊。”
今日之事闹得满城风雨,云京城里又有谁人不知,皇帝宣王对峙于王府门前!
宣王身中牵机毒,为求自保,甚至将自己的亲生骨肉藏在府中多年,不敢让其露面。
此事传入百姓耳朵里,因前面棉衣事件上官爵在百姓心中积攒的好感,瞬间将这事推向了高潮。
一个是玩弄权术的皇帝,一个是为民请命的王爷。
孰是孰非,孰高孰低,几乎是立竿见影的事。
别说是太后不敢相信,便是在百姓心中,上官墨池也是大失民心。
试问一个如此做派的皇帝,怎么带着大创走向繁荣?
然而这事之后还不算,眼看着南疆的事尚未有定论,宣王妃那又出了问题。
听闻那被下狱的宣王妃,竟然在狱中与人私通!
不过进了皇宫的事,他们便听不全了,只知道宣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将宣王妃带回了王府。
这宣王妃果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云京城里这两个月来,几乎每桩大事都与她扯上干系。
将辛老治坏这事,本就积攒了一定民怨,百姓们本一知半解,认为辛老是功臣,功臣被盛卿尘治到昏迷不醒,她的动机便很微妙。
而南疆恰逢战事兴起,这一来,她便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如今私通的名头又传出来,即使里边儿的内幕不知,却也足够让百姓觉得省盛卿尘就是个搅弄风云的主儿。
这怕是要将云京城里的大势力,皇帝,宣王,辛家,搅成一汪浑水吧?!
而今宣王提剑怒气冲冲,侍卫们更加不知所云叫苦不迭。
陛下如今是要看宣王的脸色,可他也没有下令允许宣王入辛府啊!
“滚开。”上官爵凉凉一眼,用剑柄将人拨开,直接踩了进去。
辛幼安似乎已经料到,远远从别院出来相迎。
她一身劲装,脸上丝毫不见听闻南疆战事的凝重,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王爷。”她行了个礼,笑道:“怎么有空来我们辛府,我听闻王爷今日大展威风啊。”
上官爵懒得跟她打太极,院子里下人多,他冷声道:“自辛老回京,本王还未探望过,大小姐带路。”
辛幼安也是个识趣的,知道老虎须子再好撸也不能总撸,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带路了。
辛老的暖阁今日只有一只炭盆供暖,房内温度适宜,他们进来时,掀开的帘子刮起一阵风,将桌案上的纸页吹得翻飞。
床边的矮几上,一只药碗剩了药底,正歪斜着。
上官爵收回眼神,转向床榻上的辛老。
辛老体格大,半裹在被中,呼吸微微均匀。
两厢寂静,辛幼安将恍惚自己要被上官爵这低沉的气场压弯要,她正打算说话,上官爵倒是先开口了。
对方微微冷笑:“怎的房内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这碗都打翻了。”
辛幼安讪讪道:“下人们……都在外边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