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的丫头嬷嬷怯怯的站在廊下,春儿一手抱着一个被吵醒的团团圆圆,全都是懵着的状态看着她。
还有个——
“隋愿??”
春儿身边跟着的,可不就是昨夜悦乐宫里跟她对饮的隋愿么,人这会儿怎么在幽紫苑??
隋愿咬了咬下唇,她脸色实在算不上好,从昨夜到现在,经历的都是不曾想到过的。
其实昨夜在上官爵破门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她醉意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没有出声而已。
后面一连串,盛卿尘醉酒的姿态,上官爵耐心哄慰的过程,她都余光看的清楚。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上官爵。
宣王殿下还是王世子的时候,他经常是一身冷肃的,不笑,不爱说话。
打仗回来后几次来当时的百里府,他更是沾染了一身杀伐之气。
隋愿没有见过这样愿意退让,愿意惯着别人小性子的宣王,就连被伤了一下,也不见半点还手。
盛卿尘为什么说她不喜欢宣王?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不值得她喜欢的地方?
她回过神来,收敛了情绪,感激地朝盛卿尘盈盈一拜:“谢王妃救命之恩。”
盛卿尘莫名其妙:“谢我?”
唯一知情的卫行云还没被赶出院子,他替主子不平,指责盛卿尘道:“王妃昨日要求的,将她带回王府,这会子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他家王爷真的好惨。
盛卿尘虽然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上官爵居然由着她?
这可是宫中秀女,随随便便带出来当真不会有问题吗?
卫行云心道你还在关心这种无足轻重的问题,能否关心下我主子,嘴上老老实实:“如今没人敢不卖给宣王面子。”
盛卿尘心想也是。
如今上官墨池都半身不遂地躺在宫里,他要做什么,还有谁拦得住。
于是她安心了:“那便先在幽紫苑住下吧。”
卫行云离开幽紫苑,回了上官爵的起居殿里,上官爵刚穿好了衣服。
他被赶出来的时候真的仅剩一身中衣,差点冻死。
这狠心的女人。
卫行云小心翼翼:“主子,那秀女是什么来头,真放在幽紫苑?”
“不然怎么办?不顺着盛卿尘的心意,估计还能不待见本王十天半月,去查查那秀女的身世。”
他确实是不记得当年百里府那个隋愿了,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他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下巴上和颈边的伤痕遮掩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王妃太狠了,这都咬出血了。”
“这次是本王的问题,昨日没反应过来。”他不说私事了:“皇叔那还是咱们自己的人盯着,不要离人,昨日交代查的百里家,也要催紧着,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本王。”
卫行云领命,只是有些不解:“昨日皇后那一举,若是得手了,主子这会儿名正言顺就能继位大统,怎么偏生拦下来了?”
若不是上官爵,昨日于慧秀那一招,只怕是打定主意将自己跟上官墨池烧成灰了。
上官爵系腰封的手一顿,而后才道:“卫行云,你信因果轮回么?”
卫行云一愣:“什么?”
“于太傅是在帝后大婚一年后死的,隋家势微,百里家同年被流放,十年前的许多事情,现在想来,太巧了一些。”
卫行云隐约在心中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于太傅当年看中的继位人选是上官墨非,隋家是上官墨池的副将,百里家跟隋家沾亲带故……
这中间,是否真有关联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