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廉虽然名字听起来是个清廉官,可这身材却实在当不上。
盛卿尘知道他为什么百般阻挠。
案子没有结,怕被捅出去自己要吃挂落嘛。
可为了自己任上那点事,云京城里接二连三出人命,这事儿是瞒着就能解决的?
他这么紧张地要赶盛卿尘走,一定是他查到的东西压根搬不上台面。
这得过且过的态度,在盛卿尘这儿就过不了!
“王妃。”赵廉还是那笑嘻嘻的模样,仿佛不知道怕:“我朝虽然有女儿为官的,可官府办案都要看公文,王妃想要插手,这不是不合规矩么?”
“我不想掺和你们办案的进程,可我是个大夫,陛下钦点的四品太医院副院史,我要看看这几个受害者的验尸册,也不可行么?”
赵廉说:“王妃也说自己是副院史,可这验尸是仵作的事儿,王妃还是不要脏了手的好。”
他俩一来一回,倒是将身边围观的百姓越听越懵。
这怎么还呛出了一股火药味?
这宣王妃倒不是像他们方才想的那样,是为了仗势欺人。
似乎,她是真的想探究这几个死者的死因?
而这知府大人又是怎么回事?
案件进程虽说是机密,可死者的死因并不是机密,他为何再三推让不肯说?
上官玥这回倒是反应快了:“王妃不过是想协助一二,你这知府怎么回事?”
上官玥是乔装出来,没有公主车架,所以旁人都不认识她。
赵廉自然也是不认识,他只瞧了一眼,便别过脸,对这些个非富即贵的今天非得凑这个热闹。
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不管是谁,官府查案的细节,都不对外公布,王妃跟这位姑娘,还是让路吧。”
盛卿尘见他铁了心,软硬不吃,不禁气道:“你!”
“这么热闹呢?”
身后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调调。
隋愿双目瞠大。
上官爵今日不是朝服,自然也不是戎装,而是他很少穿的一身黑衣。
束臂的黑袍穿在身上,愈发显得他腰细挺拔,发冠上一只墨玉的发簪,整个人如同翩翩公子。
他目光扫过隋愿,不明显地拧了下眉。
若不是听盛卿尘的随侍回去禀报,说王妃有麻烦,他其实也不想来跟隋愿正面碰上。
等会一两句解释不清楚。
盛卿尘看见他,倒是撇开头冷哼一声。
而周围的人,已经纷纷跪地,那赵廉刚擦完的汗又冒出来,汹涌澎湃的:“王、王爷,拜见王爷!”
盛卿尘他还敢阻拦一二,若是换成宣王,他嫌命长才敢去招惹!
上官爵本来只是过来看看,却不想又是前几日遇上的那波人,还都是尸体。
他收起漫不经心,冷声道:“怎么回事?本王当日不是说,你们搞不定的事情,赶紧呈上去给大理寺?!”
眼下又有命案,他是真的想一刀将这些自作聪明的蠢货砍了!
赵廉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起来:“王爷,再给我三天时间,三天时间我必然给个交代,求王爷恕罪啊!”
盛卿尘冷笑:“赵大人说的好听,初一到如今过去了七天,今日初八,命案是第三起,再给你三天时间,云京再填一条命案吗!”
她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惶恐。
如今他们只知道有命案,却不知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死者的特性是什么,这根本是毫无躲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