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盛卿尘维持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的姿势,侧过头来问她:“你对宣王又是什么情感?你为什么这么问我?”
她觉得自己有些醉意了。
不然她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她明明看出隋愿对上官爵是不一样的,却忍不住想要逼问……她觉得自己很无耻。
刚才在咸阳宫里那个僵硬在原地半点不敢挪动的人仿佛不是她。
隋愿的脸色果然刷一下就变白了。
她紧盯着盛卿尘,对方半眯的眸子里都是风尘,这样的容貌,似乎任何男人为此着迷都是值得原谅的。
半晌,她劈手抢过盛卿尘手里的酒瓶,仰头喝了大半。
“哎!本王妃同意你喝了么?”
“这酒本来就是我的,我还喝不得?”隋愿被酒的烈性刺激地直梗脖子,好不容易顺下去。
“既然小谨跟你说过我,那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舅舅隋堂明,是曾经翼王的副将。”
“后来舅舅与翼王战死,是宣王殿下接替了使命,在西北打赢了那三场仗,从而保西北十年太平。”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自己的英雄,我也不例外,外祖家自从舅舅去世后,门第衰微,当年舅舅的尸骨,是宣王从战场上敛回来,交给了我母亲。”
少年从马上翻身而下,对沉痛的隋棠梨微微俯了身,将隋长明的骨灰盒交到他妹妹的手中。
而隋棠梨身边跟着两个垂髫小儿,文静的女孩是隋愿,她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面前神情严峻的将军。
盛卿尘听得入神。
她对上官爵十六七岁时没什么印象,可从他身着戎装的场景去想,却不难浮现一个更加年轻英俊,器宇不凡的少年郎。
这样一个少年郎,让青春少艾的隋愿动心,几乎是肯定的事情。
那时候的百里谨还是个满地跑的无知小儿,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心底从此揣了个天边月,触手不可及。
后来上官爵还去过几次百里府,因隋堂明是自己父亲的副将,他的家人,他理应关照一二。
隋愿偶尔能跟他说上一两句话,都能激动好几天。
后来……后来百里家一夜遭遇贬黜,被即刻流放至云浮城。
那时候的上官爵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上官墨池的敌意,知道自己腹背受敌,并被人跟踪暗杀。
他自顾不暇。
所以百里一族被流放到云浮城,从此山高水远,隋愿再也没有见过上官爵。
那次街道中被百里谨拦住马车,上官爵看出百里谨并非普通百姓,也是因为他身上那属于百里家的书卷气。
百里家当年到底是贵族,即使流放,身上的气质也并非常人。
只是上官爵没有将他与隋家关联,他对百里家的印象实在淡薄,更多的是来源于隋家。
故事说完,隋愿凄楚道:“他只怕从未记得过我是谁。”
盛卿尘抢过她手中的酒瓶,仰头猛灌了一口,而后被呛得七零八落。
她自己以前看过一段话。
年少时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余生都难以安宁度过。
得到过,会不甘于心。
未得到过,更会汲汲营营。
“去他的男人。”盛卿尘目露凶光,将酒瓶子匡一声砸在了地上:“老娘才不伺候呢。”
隋愿被她吓了一跳,她的酒量甚至比盛卿尘还差,此刻已经满脸通红:“什么?”
“隋愿,本王妃带你搞事业吧!”
隋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