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吃药还能怎么做?
上官爵凛然觉得一阵寒气,他不自觉问出口:“什么方法?”
“辛老这个不至于,但是如果他脑子里长得是另外一种东西,那便是要开颅的。”
开颅二字轻松出口,饶是上官爵没有听过这个词,也知道盛卿尘的意思是将人的脑袋剖开。
将头剖开?!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盛卿尘知道他一时肯定接受不了,也不会相信,没有勉强,而是找补地说:“都跟你说了是做梦,你非要听,吓着了吧?放心吧,目下咱们这儿,是.……你攥疼我了上官爵!”
盛卿尘两只手被上官爵握住,他出神中加大力道,不自觉将盛卿尘的手在手中握变形了。
听见她呼痛又赶忙松开。
再看盛卿尘时,他眼里有非常陌生的情绪。
带着盛卿尘看不懂的情绪,直勾勾的瞧着她。
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了?”盛卿尘顾不上自己的手疼了,她从没见过上官爵这副样子。
突然,上官爵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白檀的幽香扑面而来,盛卿尘茫然地被他禁锢在怀里,想挣扎又被他绕过腰,压着手一整个搂住了。
“.……”
上官爵的心跳声响在耳朵边上。
以盛卿尘丰富的从医惊艳,他此时的心跳频率不太正常。
不至于吧,古人难道当真会被这种现代人中常见的开颅手术吓退吗?
上官爵可是尸山血海里,战无不胜的将军。
开瓢也很正常吧?
良久,上官爵略带沙哑的嗓音才响彻在头顶:“盛卿尘。”
“嗯?”
被他抱着其实挺舒服的,胸膛宽阔,气味干净,莫名能够令人心安。
难怪团团圆圆都喜欢挂在上官爵身上。
“本王、我,我十六岁时,突然接到战场急报,说父王战败,身死西北。”
上官爵从来没有跟盛卿尘说过往事,他也从来没在盛卿尘面前表现过软弱,盛卿尘唯一听他提起过一次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上次要出使南疆的前一夜。
他替团团改了功课,而后随意地道:“除夕本王未必能赶回来,你若记得住,除夕那日替本王去祠堂给父王母妃上柱香。”
他说起父母时,语气也是平淡自然的,似乎多年过去,已经没什么了。
可他方才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盛卿尘虽未见到表情,却能从他的语调中听出一种仓皇的难过。
她心下一紧,抬起手环过他的腰,也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
上官爵不知道她百转回肠想了什么,自顾自道:“太突然了,我自然是不肯信,战场刀剑无眼是常事,可我觉得,父王最坏的结果便是战败了,他怎么会死呢?”
“可他就是死了,一句道别都没有跟我和母妃说,什么也没有交代。”
“而母妃,在父王灵柩扶回云京那日,一杯毒酒也将自己了结了,她同样什么话都没留下给我。”
十六岁的上官爵要在顷刻之间接受双亲离世的消息,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会在心底留下狠厉的一刀伤口。
上官爵从不轻言害怕,此刻声音却有些颤栗:“所以盛卿尘,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消失在梦里,从此再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