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歪着小脑袋满脸好奇:“娘亲看了很多怪叔叔吗,小雨哥哥说娘亲好厉害,圆圆也想去看。”
盛卿尘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小脸:“长大了就可以给你看了,今天乖吗?”
“乖呀,爹爹今日带我和哥哥打马球了!”
“你们出门了?”盛卿尘抱着圆圆去布置好的桌旁落座。
上官爵也净了手过来,闻言瞥了她一眼:“本想带他们去别院找你们,林都尉说你走了。”
想必是她前脚走,他们后脚到的。
盛卿尘点点头,倒是没再说旁的。
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异常,可是上官爵能看出来,盛卿尘今天跟往日不一样。
她甚至不说自己去了盛府。
自从年夜之后,盛卿尘母子三人的安危都是上官爵的重中之重,盛卿尘去了哪儿,自然有人跟他报备。
他下午不跟着去盛府,也是不想见盛怀瑾。
那么……盛卿尘是否也是因为怕他知道了,心里不好受,所以才隐瞒了今日的行程?
她去盛府,也只可能是为了去看她母亲。
那天晚上在水牢,他冲盛卿尘不分青红皂白吼的那句话,是实话,却不是针对她。
他如今与盛怀瑾之间,隔了个血海深仇。
他并不打算放过,可盛卿尘又是如何想的?
盛怀瑾纵然对子女都只有利用,可也是盛卿尘的亲爹。
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天,盛府他要如何处置,其实他自己如今也没有丝毫头绪。
两人都沉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饭桌上一片寂静无声。
就连团团圆圆也感受到了不大寻常,圆圆跟哥哥对视了两眼,果断打算撒个娇:“娘亲,你喂我一口。”
盛卿尘这才从沉默中反应过来,用圆圆的小匙喂了口饭过去。
团团则拉着上官爵的袖子,要他给自己挑鱼刺。
盛卿尘强迫自己撇开脑中的纷杂,不管如何,现下一家四口在一块,便是最重要的。
“上官爵,今日御史大夫来府里,想必已经猜到了些东西,早朝已经恢复却无人主持,朝纲当真不会乱吗?”
“乱又如何。”上官爵将一块剔好的鱼肉夹给她:“本王巴不得他乱。”
他不是意气用事的人,此次称病避事虽然仓促,可也不是全不过脑子。
如今上官墨池不能起居,他自然而然接过朝政的担子,许多人都觉得他是摄政王的做派。
可上官爵说到底只是出于仁义礼制,不能撒手不管这摊烂摊子。
这就显得他的接手非常轻率,不能让那些坚定的反宣王党觉得他不可或缺。
如若他也撒手不管,那吏治中那些隐藏很深的东西才能冒出头来。
何况只是他不主事而已,他的一派党羽还在朝堂上恪尽职守着。
短暂的退,才能换来往后的大步前进。
即使上官一族设计陷害他的父亲,将骨肉亲情践踏成泥,可他也知道,只有站在权势最顶峰,才能叫这些人还清欠上官墨非的债!
盛卿尘只从他的一句中便能读懂他的抱负。
谁也没发现她眼神暗了暗。
随后她粲然一笑:“可我听说,朝堂上已经有人在推举大皇子继立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