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尘闻言撇开上官爵的手,边疾步往里走,边道:“你快回去吧。”
方楚辞也转而往里边去。
上官爵喊住他:“你去做什么?”
他语气里有浓浓的不悦。
方楚辞回眸一笑:“自然是看病人,上官兄不懂医术吧?可惜了,我跟阿尘都懂,我俩可以交流交流。”
卫行云跟在身后,感受到他家主子一瞬间迸发出来的杀意。
这东篱的国君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老用王妃激他主子干什么,没死过很想找死吗?
被方楚辞说了没有共同话题,上官爵偏不走了。
柳婆婆在高热中突然吐出来,体温不降反升,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盛卿尘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里。
排异反应。
最糟糕的结果就是她的血液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能对这个湿疹有什么抗体,而接受注射的病人会对她的血液进行排异。
那就遭了。
值夜的大夫们都被吓醒过来,围了一圈。
“我就说夫人这法子闻所未闻,怎么能用人血呢——”
上官爵听得微微拧眉。
人血。
难怪方才看见盛卿尘,只觉得她脸色差的过分,这是又背着他做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盛卿尘给柳婆婆诊了脉,奇异的是人虽然高热着,可脉象却比前几日要平稳的多。
她不好断定,只能吩咐人继续守着,接着观察接下来的反应。
一番惊心动魄,柳婆婆昏昏沉沉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着。
大夫们又回了值夜的屋子,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大抵在说盛卿尘枉顾人命云云。
叫上官爵一个眼神看过去,又都缩着脑袋不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上官爵的身份,却也冥冥中知道这人不简单。
比那个天天绕在夫人旁边的男子还不简单。
失血加睡眠不足,又加上方才的惊魂未定,盛卿尘感觉自己体力确实耗尽了。
但她不能离开这里。
回了值夜房才发现上官爵没走,她有些讶异:“怎么还没回去?”
上官爵绕着值夜房才走完一圈,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误会,因为救济寺里值夜的人都守在这。
不单只盛卿尘方楚辞在这。
而且,这里的环境当真是差的没法说,唯一的木桌上摆着一壶冷茶,睡觉连条毯子都没有,全都留给病人了。
他拉着盛卿尘在方才的角落坐下来,将人圈在自己怀里,拿了她的手查看。
果然,手背上一道乌青乌青的针孔格外刺目。
盛卿尘心虚地想将手抽出来。
可是这次上官爵却什么也没说,大概知道她累了,就握着她手,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肩上:“睡吧。”
盛卿尘确实困死了。
上官爵有意留下来陪她,她也说不出将他赶回去的话。
外面更声叠叠。
她迷迷糊糊闭上眼,在他怀里很放松,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方楚辞在一旁看的磨牙。
第二日一早,蒙毅来寺里探视情况,刚踏进值夜室,两眼一黑差点吓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