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如今遇到险境,本就不应该这时候生嫌隙,但他刚才确实有些气昏了头。
要他说出‘你别对方楚辞那么上心’这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没有。”他闷声道,随即将盛卿尘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手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没有?”
“啊?”盛卿尘这才看向自己手,刚才一通着急,她没发现自己手上多了几个包扎:“谁绑的。”
随即她心念电转,回想起方才方楚辞靠这么近,而上官爵又是这副表情。
谁绑的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抬手就要拆,边看上官爵的脸色:“我睡着了,不知道他给我上了药。”
“别拆。”上官爵握住她的手:“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你给阿依夏木治完伤,我没想起看你的伤势。”
“我没有怪你。”他越是这样说盛卿尘越是着急:“这伤口这么小,都是被植物划破的,不处理都不碍事,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她攥着上官爵的手很紧,似乎怕一放手他就跑了。
上官爵寻着月色看了她一会,感受到她的手很冰凉。
半晌他叹了口气,将盛卿尘直接揽进怀里:“冷么?”
盛卿尘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摇头。
她问的很小声:“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没有。”上官爵说:“我只是觉得他投放在你身上的精力比我要多。”
合着是生自己的闷气?
“你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我知道的,我又不是揪着这点小事的人。”
“可他为了你跳下来。”
盛卿尘怔住,上官爵是觉得,方楚辞为了她跳下来,所以她会对此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感?
上官爵是不是将心比心,阿依夏木跳下来让他产生了异样的情感所以觉得她也一样?
盛卿尘莫名其妙:“我很感激他啊。”
感激不就掺杂了感动?
通常感动的下一步就是以身相许,若不是盛卿尘已经嫁给他,那不就是要对方楚辞以身相许了?
上官爵莫名负气,将盛卿尘推开转而抓着她的手臂防止她摔倒:“闭嘴吧你。”
盛卿尘更加莫名其妙:“你不感激阿依夏木么?”
“闭嘴。”
上官爵寻着路往回走,边凶巴巴地道:“我方才去探路了,这一带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起码有二十里的距离,所以他们迟迟找不过来。”
盛卿尘一下子就被牵走了思绪:“那怎么办?”
“等或者走。”上官爵道:“阿依夏木的伤势太重,若是明日不能控制住,我们就要尽快动身去找附近的猎户,今晚遇见的野狗,你也说了可能是猎户家里走丢的,那么他们离我们,可能比那帮饭桶离我们要近。”
饭桶骂的必然是禁军和侍卫了。
盛卿尘知道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点点头:“我听你的。”
随即她又道:“可是要考虑一个问题,方楚辞如今腿脚受伤,阿依夏木必然也是不能自己行走的,那就意味着我们的脚程必定很慢。”
上官爵点头:“所以我们等到天亮再出发,这段时间内,禁军不能找过来,我们就得。或者还有一个办法。”
盛卿尘顺着他的话问道:“什么办法?”
上官爵看了她一眼,天太暗,盛卿尘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上官爵在经历被暗箭伏击掉下悬崖后,整个人有点怪怪的。
整个人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阴沉笼罩着。
果然,只听上官爵说:“把方楚辞杀了留在这,我们出去,脚程能快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