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屁股还没坐稳又被红桥召唤过来。
盛卿尘刚睡下他就到了,这几天赶路赶得一把老骨头痛,对方楚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又怎么了?”
方楚辞忙让开床榻的位置:“师父,阿尘虽然醒了,但她不认得我。”
还有一点方楚辞没说,按照盛卿尘的性子,她醒来没有见到上官爵一定会问,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就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似的。
“不认得?”覃越坐在床边诊脉,可越发奇怪:“这脉象上看,她的身体已经全然无碍了啊。”
脉搏跳动正常,不论是盛卿尘,还是她肚子里的胎相,都已经趋于稳定。
覃越只能给开一些清心安神的药交代宫人下去煎:“撞击之后造成暂时性的失忆,这种现象我也见过,但是你说她记得自己的名字?”
方楚辞点头。
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盛卿尘知道她自己的名字,可是面对他却是全然的陌生。
覃越也无法:“先等等吧,看过一阵子会不会想起来。”
方楚辞倒是不担心她的记忆,而是怕身体里有什么没恢复,既然覃越说脉象完全没有异常,那他也就暂时放下心了。
覃越瞧了他半晌,问道:“不对啊,你这表情,我瞧着怎么像是想得起来就算了,想不起来更好?”
一旁已经很久没有说话的姜安常听到这一句猛点头:“师父!我也这么想的!”
他从刚刚起就觉得很奇怪。
若是他家陛下与这位盛姑娘情深不寿,那盛姑娘失忆,陛下怎么得嚎两嗓子,说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怎么样天崩地裂海枯石烂。
可他家陛下一点都没有描绘他们的美好感情。
这让姜安常觉得有些不踏实。
方楚辞闻言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姜安常:“.……”
“等等,你先别骂他。”覃越也觉得不对劲:“你跟这姑娘究竟什么关系,不会她头上的伤是你打的吧?”
方楚辞一个头两个大:“我有病?”
覃越白了他一眼:“谁知道呢?”
方楚辞确实希望盛卿尘不记得上官爵,但是在他来说,想起来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人在自己手里,跑也跑不出去。
但若是不记得也算省事了,他先让盛卿尘依赖自己,再跟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那还有上官爵什么事?
算盘打得噼啪响,方楚辞不知道自己在覃越跟姜安常眼里,嘴角已经翘起来,要是有尾巴,也该翘起来了。
覃越越发觉得他徒弟不让人省心。
他寻了个机会逮住了正要换值的红桥,将她拉到一边,低声询问:“红桥,你今天就给我交个底,这个盛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你主子从哪弄来的??”
红桥哪里敢说:“师父,殿下交代了不能说。”
方楚辞最忌讳的就是手下多嘴,若是让他知道,她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确实对盛卿尘没有好感,巴不得覃越做主,将她赶出去。
现在又闹出失忆这种事,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于是她从另一个角度跟覃越道:“但是师父,盛姑娘留在东篱,确实对殿下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