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卿尘不知道,她失忆或者说重生之前,是不是跟方楚辞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
她又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心底一片空茫。
可她直觉没有这么简单,她跟方楚辞之间若是两情相悦,起码会有一点点的复杂情绪吧?
可是没有,她全然没有这样一种感觉。
“丫头。”覃越拍了拍她的肩:“小辞做事情有时候是出格了一些,但本心不坏,他能说出喜欢你已经很不容易,将来若是时局变幻,你莫怪他。”
盛卿尘不懂他怎么会说这么一句话,刚想要回答的时候,覃越已经拎了箱子出去。
她怔然,觉得被命运拉扯到了一处巨大的旋涡,她不清楚前面会发生什么,可已经避无可避。
承乾殿。
龙坐上,方楚辞随意而坐,一只手还半搭在膝盖上。
他没有穿龙袍,衣服还是离宫前的旧衣,大概是唯一一个穿着皇子衣服坐在龙坐上的皇帝。
姜安常站在下首,手上逞着一封快马而来的信笺,脸色苍白。
那信笺上的字他每一个都看的懂,可连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叫人不解呢?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问方楚辞:“陛下,这上头写的,‘东篱还我王妃’,是什么意思?”
方楚辞被他匆匆召来承乾殿,很没有耐心:“莫理就是。”
他当上官爵要做什么呢,就这么轻飘飘的几个警告,他会理就傻了。
方楚辞一拍衣袖,站起来:“还有何事,无事朕走了。”
莫理?!
姜安常一颗老心脏遭不住,这可是大创的飞马传书,这上面的王妃要是没猜错,不会就是目下,现今,正躺在康文宫主殿床上那位……盛姑娘……吧?
姜安常话都说不清楚了:“陛陛陛下,您跟我说句实话,盛姑娘的来头,她究竟是不是大创人?”
“嘘。”方楚辞冷冷地扫他一眼,要他闭嘴:“大创,上官爵,这几个字,朕不希望在宫里听到,尤其是在姑娘面前,谁要是敢上她面前去嚼舌根,那就是舌头不想要了,明白了么?”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姜安常,他方楚辞抢了上官爵的女人回来!
疯了!
陛下出去半年,回来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他看不是盛姑娘需要看大夫治疗,该治疗的是他们家新皇陛下!
“陛下,您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创的那位宣王妃,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她医术精湛,聪慧过人,名动天下,若是,若是个待出阁的姑娘,那微臣一定举双手,备厚礼,给您迎回来!可她……她她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他若是知道盛姑娘就是宣王妃,那他就是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能让方楚辞将人带回来!
要命啊!
上官爵什么人他不比自己清楚吗!
他看他们家陛下这几年是真的日子过舒坦了,非得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姜安常,你说的这些,除了你与朕,你问问盛卿尘她自己记得多少?只要你不说,宫人不要去她面前嚼舌根,她跟大创失踪那位宣王妃,就没有任何关系。”
姜安常:“……”
流氓两个字好想拿来骂你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