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北两眼死死盯着那鸟笼:“这怎么丝毫不见动静?我听说信鸢这东西,长途跋涉运送容易出状况,整个鸟金贵的很,不会是——”
那长衫男子撩起眼角瞧了他一眼。
“.……”成北立刻禁声了。
可是明明对方什么都没有说,他一个打惯了仗的人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哪哪都有点可怕?
辛幼安似乎也有同感,心下有些奇怪。
这男人上来都快半个时辰了,见了他们一句招呼也没有,脸上的表情还颇为欠揍。
也不知道陛下从哪里招来的。
辛幼安又尝试与他沟通:“这位公子,既然我们公子现下在房内诊脉,那不如你手上这信鸢先掀开布,让我们瞧上一眼?”
男子复而撩起眼角看她,继续沉默,手上也没个动静。
辛幼安:……这人不会是又聋又哑吧?
她有些尴尬地绕开话题:“呵呵,这楼下真吵。”
成北也听见了:“大半天的,又不是饭点,他们怎么如此吵闹?”
正说着,内间有动静传来,辛幼安和成北霎时也就忘了楼下这茬子事,迎着太医先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上官爵的伤一直是他们如今的心病,总不见好,伤口也难以愈合。
太医开过许多药了,喝下去也没见多起效。
这不,昨日雷雨天气,守夜的内侍今早起来跟辛幼安说,陛下昨夜大体是一夜未睡,他听着了好几阵强烈的闷咳。
到底是从鬼门关上抢回来的一条命,这来东篱一趟山高水长的一程路于伤口恢复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上官爵如今都在承受着病痛折磨。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说。
太医摇摇头:“昨夜点灯看奏折看到凌晨,下雨天气本就湿气重,陛下休息跟不上,伤口愈合速度就也跟不上。”
他方才看了伤口,那么大一道剑伤,如今还留着血水。
再这么下去,如今这炎热天气,发了炎就全完了。
辛幼安听得心底一阵雷鼓。
若不是上官爵那股子压死人的气势,她都想直接将人打晕了送回大创去算了。
偏偏有的人不听劝。
“魏潇。”上官爵系好衣带,从里面踱步而出,从步伐上看,他丝毫没有太医说的重症之症,背着一只手,长身玉立。
就是人太瘦。
魏潇见了他,也隐约拧眉,终于开口了他今日的第一句话:“兄长。”
兄长!?
上官爵什么时候有了个弟弟?
翼王一脉,分明不就只有他一个子嗣吗?
而且辛幼安和成北,从未在朝堂上见过此人,从他腰间佩剑来看,此人与朝野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分明是个江湖人。
那怎么会跟上官爵扯上关系??
还叫他兄长?
上官爵不可能有个弟弟,可是要说不是,这二人的气质也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