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敢随意说出主子的名号,只能那位那位的喊。
上官爵知道他说的自然是盛卿尘,于是不动声色地道:“嗯?”
“你不会没听说吧,那位的脸,可谓是倾国倾城,难怪陛下对她着迷呢。”
“你见过?”
黄鹤权嘿嘿一笑:“这倒是没有,我们哪有这个资格,不过总有在康文宫伺候的下人传出点风声来,你说,皇帝的女人,哪能不漂亮?”
他说起这话时,有些男人间心照不宣的色气。
这样谈论盛卿尘,让上官爵觉得非常、非常的反感。
他微微冷笑一声:“也要他有福消受才行。”
这话火药味十足,令黄鹤权微微疑惑了一晃,他方才没有仔细观察,现如今定睛一瞧,面前这个‘万财’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
可是究竟哪里古怪,他也说不上来。
嗐,人还能凭空变了不成,一定是自己昨晚睡得晚,魔怔了。
“这话出去以后可别说了,大逆不道啊。”黄鹤权道:“那今儿个,你跟小柳你们去送这衣裳?”
衣裳洗好熏香完毕后,是由浣衣局的人送回去的,里边儿的门道也多。
比如不能频繁更换人,若是打交道的不熟悉各宫主子的性格,万一被召见到当前,也是少不了一顿骂的。
所以这常去的小柳自然不能免,顶多是将‘万财’加上罢了。
“嗯,先谢过黄兄。”
正说着话,那萍姑人也到了,萍姑是老人,资历在那儿,这几年已经不常亲自动手了。
只有遇上这种棘手的时候被请过来。
当然棘手的事情并不多,毕竟各宫娘娘们,衣服若是有损毁,都是直接扔了的。
“怎么了怎么了?康文宫那位不是金贵的很么?这沾了血的衣裳还留着?”
门外已经传来萍姑的声音,二人起身走了出去。
沾了血的衣服过了夜,还是过了两夜,这血迹都腌入味儿了,哪那么好洗。
纵然浣衣局有些特质的洗衣材料,可萍姑也不敢保证。
洗不洗的干净上官爵并不在意,他只是盯着那血迹,双眼冲红。
他自己捧着护着,舍不得摔舍不得伤的一个人,到了这儿,连血都吐过了。
“我的姑姑诶,若是容易我找您过来做什么,这可不就是棘手的事的么,您老快想想办法!”
萍姑白了他一眼:“棘手的事情知道找姑姑,我这洗了一辈子衣服临了还是洗衣服,你有没有良心!”
“那能怎么办,这挂落下来就是一整个浣衣局的事儿,主子们对这一件衣服怕是没什么,洗好了送回去也不见得穿,可万一碰上主儿心情不好,这……不就成了咱们的祸头了么?”
萍姑哪里会不明白这些道理,他们做奴才的,命贱,碰上个好点的主子还好说,碰上的若是个不拿奴才人命当回事的,那就是他们倒霉。
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不过萍姑召集了几个小宫女想办法去了。
上官爵在檐下站了会,今日天晴,适合晾衣。